陆观棠握筷的手一顿:“是吗?”
她还以为他是在质疑自己,嘴里满是食物不满地嘟哝道:“你是说中学cao场那里的铁丝柱是不是?我根本就没有说,我是刻下来的,用你的小刀刻的!”
陆观棠抬眸看她:“你是什么时候记起来的?”
“就在我去公司找你之前。”开口不经脑子,又被他套去了话。
“所以你是为了我而辞职的?”
咦?怎么噎着了?
陆观棠拿过她的茶杯,替她倒了杯水递过去:“不是特意辞职的吗?”
“都说了是被炒。”她赶忙喝水咽下卡在喉咙里的食物。
“我向富蓝问过了,你是主动辞职。”他准备好了证据,就等她落网似的。
像是被抓到把柄,又像是害怕,那份心意不能让他知道,顾默楠慌乱地解释:“那是因为……”
“因为什么?你慢慢说,不要急,我在听。”他盯住她的眼睛看着,眸底深qíng暗涌。
顾默楠被他盯得无所遁形,一下子泄了气,咬牙说道:“因为唐蓉和陆世锦私奔,是我提出来的建议。那天唐蓉找我,后来陆世锦也来了,他们为了孩子在吵,我就说gān脆私奔好了,一不做二不休。然后他们就……”
“你是因为他们才回来的?”他的眼神忽然很犀利。
顾默楠不敢看他,只是觉得他的声音突然很沉,可她来不及注意这些细节,唯一的心思就是不能被他发现——发现她的接近是出于私心。“是我建议的,他们才会走,现在出了事,不能让你一个人担着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陆观棠冷声说道。
那天离开医院时,他也是这句话,顾默楠闷闷地撇嘴。
两人沉默地吃着早点,角落里那桌下棋的人渐渐散了去,几位棋友都要回去,唯独剩下一个头发花白jīng神奕奕的老人,还意犹未尽地要继续拉人下棋。可惜无人留下,老人还坐在那儿不肯离开,瞧上去有点孤零零的。
陆观棠忽然说道:“象棋还会不会?”
“会一点。”顾默楠好奇他怎么提到象棋了。
“你看那边有个老人,没人陪他下棋,你去陪他下一盘。”顺着陆观棠眼神所示意的方向,顾默楠果然瞧见了那个老人。
同qíng心开始泛滥,而后她就走了过去。陆观棠坐在原位,瞥见他们开始下棋,他便悠闲地开始喝茶。只是这棋下了一盘又一盘,有些没完没了的趋势。不过不是顾默楠棋艺jīng湛的原因,她是屡战屡败,屡败又屡战地循环着。老人叫淮伯,只愁没人陪他对弈,虽然一直连胜,可也不觉得无趣。
顾默楠也被勾起了兴致,就一直下,直到陆观棠喊她:“阿楠,我们走了。”
顾默楠这才依依不舍地收了棋。淮伯挺喜欢她,就问她明日还来不来,顾默楠也不知道,便说如果有空那就还来。淮伯就说好,如果来了,他还坐这一桌。告别了淮伯,顾默楠就追着陆观棠离开。
“你怎么不问问谁输谁赢?”
陆观棠正眼都不看她一下。
“我一盘都没有赢。”
“意料之中。”他的口气很不屑。
顾默楠气得牙痒痒。
折返回酒店,换回正式的衣服,带齐了文件资料,她知道这是要去办正事了。他们这次去商谈的对象,是港城鼎鼎有名的开元集团。开元集团将要在洛城发展,投资开发房地产。早先就有人收到消息,洛城的几家公司都yù和开元合作,但是全都没有回音。依照开元的实力,中正若能够与其合作成功那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。不过,之前曾经联系过开元,但被对方婉拒。
qíng况很明显,他们被拒之门外了。
陆观棠依旧不焦不躁,只是排了预约后就走人,顾默楠急急地道:“预约都排到半个月以后了,怎么赶得及?”
他们只有这一个星期的时间!
接下来的数天,顾默楠都在凌晨四点被拖起来去吃早点,顺便和那位叫淮伯的老人家下棋。而每到中午,陆观棠都会叫她走,淮伯忍不住问她:“阿楠,他是你的男朋友?”
“不是啦。”只是上司、邻居、朋友。
“他会不会下棋?”
“会啊。”
“那下得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