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重来好不好_作者:微微有容(71)

  顾默楠被他搞得双脚发软,气息也是不稳,只能呻吟着问他:“别在这里……呃……会被人看见。”

  “啊!”他在她的耳边chuī气,cháo湿滚烫的舌尖轻轻舔过,惹来她一声惊叫,“别!这里有人!”

  陆观棠却吻着她道:“没关系,隔壁的公寓,我买下来了。”

  “你……你是什么时候买下来的?”顾默楠果断放下心来。

  陆观棠却催促道:“阿楠,快开门。”

  顾默楠慌了,手哪里还能灵活,他的双手作祟搅乱她的思维,拉链被他拉下,撑开不成形的裤子,硬是探了进去。她软了腿倒向他的胸膛,手在包里掏着,握住那一串钥匙,颤抖着找到了那一把。

  顾默楠来不及开灯,陆观棠拥着她脱下她身上的衣服,他的手依旧很冷,她的肌肤不住地哆嗦。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,就往浴室里去。将浴霸的按钮全部按下,那灯光亮到刺目,他的容颜也清楚地刻入眼里。水哗啦啦地响,在浴缸里积聚,两个赤luǒ的身体在弥漫的水汽里拥吻。

  呼吸都是格外湿润,不知是因为氤氲的水汽,还是因为纠缠时的迫切难耐。她喘着气汗水淋漓,他也浑身都是汗珠,那温度更是炙热。

  他忽然压上她道:“她是我的姐姐。”

  “她是我……”不等她有所反应,他又重新退出来冲撞了一下,“养父的女儿。”

  顾默楠早已呼吸困难,又被他折腾得四肢无力,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,只能一直喘一直喘。背后是冰凉的瓷砖,身前是他炙热的胸膛,jiāo织出冰火两重天。她主动伸出手,环住他的脖子,将自己托付在他的身上,随着他的摆动出入而眩晕。

  “听到了没有?”他的气息浑浊,沉声吼道。

  “听……听到了……”顾默楠哑了声线,低头咬了咬他的脖子。

  “不许再和我闹。”

  这个夜里,陆观棠做了一个梦。

  他鲜少会做梦,已经很久没有梦到那些场景了。

  梦里面的养父罗章,还是和离开时一样年轻。他穿着藏青色的大衣,扶着自行车站在校门外。不用问也知道,一定是提前下班了。罗子瑶和陆观棠同校,学校离家并不远,姐弟两人就约好放学后在门口碰头。谁先下课,就先等着对方。这天他来到校门口,就看见罗章憨憨地笑着立在那里。

  冬日里的天气很冷,北方的城市不比南方,呼啸而来的风像是利刃。

  在那北风里头,罗章沉静地微笑着。

  陆观棠背着书包走过去,罗章就拿过他的书包放到车篮里,又摸了摸他的脸,取过自己脖子里的围巾替他戴上,一圈又一圈,一说话就会哈出大团大团的白汽。

  罗子瑶也下了课,在此时欢快地跑了出来。

  回家的路上,罗子瑶就坐在车子前面的杠上,陆观棠则是坐在后座。中间夹着罗章,他不时地叮咛他们要小心要坐稳。罗子瑶就在前面嚷嚷着说今日课堂里发生的趣事,谁谁谁上课闹了笑话被老师罚了站。

  那些喷吐而出的雾蒙蒙的气体,在梦里模糊了视线混沌不清。

  夹杂其中的画面是母亲整理行李要带他走,离开的那个夜里,罗章拉住了她,说着茫然无措而又凌乱的话语。听不懂,不知道他们是在说什么,只记得罗章的双眼,满是渴求,隐忍地奢望着什么。

  最后,行李被搬上了车。

  而陆观棠却不肯走,只是固执地抓住罗章的手。不,他哪里也不想去,只想留在这里。他被人qiáng行弄上了车,车门被锁上了。引擎立即发动,母亲在拉他,他却不断地拍打着车窗。

  车子朝前开了去,离罗章越来越远。雾气更加磅礴,迷住了双眼,唯有那道依旧驻足的身影隐约可辨。

  陆观棠记忆里的陆阿姨,在顾默楠的记忆里也有些模糊,那是一个极美极温顺的女人,头发很黑很长,喜欢将挽起的发尾垂落于胸前,笑起来很温柔,还弹得一手漂亮的钢琴。

  她是一位钢琴老师。

  顾默楠幼年时曾看见过她弹琴,弹琴时的陆阿姨,双眼是闭着的,一双手却还能jīng准神奇地按着琴键。她乌黑的秀发披在两肩,侧脸的模样格外恬静美好。而有很多次,顾默楠瞧见她弹琴就会流泪。她走过去问陆阿姨为什么流泪,陆阿姨告诉她,那是因为太感动了。后来她把这事告诉父亲,父亲对她说,陆阿姨是音乐家,音乐家就会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