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校的木制桌椅,天花板上吊着有些斑驳的老吊扇,都是几笔勾勒的淡淡黑色。
唯有画中间的两个人,被镀上了明亮的色泽。
属于那女孩的淡绿头绳,和属于那男孩的白色衬衫。
以及属于他们两个人的,午后的初吻。
作者有话要说:修文的第二个原因……大概还是和男人有关= =
☆、自己的主宰【修】
“你输了。”萌系画师的声音响起,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。
易袖眨了眨眼睛,抬起头,窗外是一片静谧夜色,壁灯照亮了花房中安静美丽的花朵,她又回到了小岛,回到了花房,回到了和萌系画师再会的这一刻,回到了和他的战场前。
电脑屏幕中,红衣剑客的双剑刺穿了白衣道姑的胸膛。
斑驳血迹染红了屏幕,却再也刺不穿她的心。
“你的技术……还可以……”萌系画师离开座位,慢慢走到她身前,“勉qiáng……也配得起这枚环。”
“呵呵,谢谢。”易袖笑道。
“银环……就留在你手上吧。”萌系画师朝她伸出手,垂下的两枚王环撞击在一起,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,电脑的蓝光渡在他的手上,将他伸出的手和手腕的银环都染成虚幻的蓝,“我承认你……有这个资格拥有它……但是,能借我看一下么?”
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呢,易袖的目光落在他一片盛蓝的手臂上,觉得自己在看一组从电脑里伸出来的数据,一段0和1组成的数据,美丽的宛若天空中的极光,却终究是无论如何也握不到手中的虚幻。对他而言,或许整个世界都是空dòng虚假的,只有游戏世界才是他的归宿和真实存在吧。对他而言,或许所有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,只有和游戏相关的事qíng才能让他上心吧。
“不,还是按照约定吧。”易袖笑着摇摇头,褪下了手腕上的银环。
铭记着NO7的银环,是她经历那场大赛后得到的纪念品,她之所以一直留在身边,是因为陆锐总说这东西日后会升值的……对于经济越来越拮据,还不幸患上胃病的她来说,此物有着关键时刻换成钞票的功效。
除此之外,它对她而言,还有其他的意义么?
随手将银环掷给萌系画师,就像丢弃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,就像丢弃一段已经褪色的红线。
萌系画师接过她的银环,握在手心。
易袖做了个请便的手势,然后单手撑着下巴,开始想,她已经仁至义尽了,她足足跟眼前这家伙玩了一个小时游戏啊,清明大爷啊,你快快回来接受战斗硕果吧……她可没有第二枚银环可以赌了。
“次代大赛……no7……寒号鸟……”萌系画师的声音突然响起,一贯平稳的没有一丝起伏的声调,这一次居然有了一丝起伏,他抬起头,目光灼灼的盯着易袖,“她在哪里?”
“恩?”易袖斜睨着他,“你说谁?”
“这枚银环的主人……也就是……卖给你银环的人,她在哪里?”萌系画师抓住易袖的手腕,着急的问道。
“……我不知道哦。”易袖的表qíng一点变化都没有,“这枚环转手了好几次,最后才到我手里的。”
“不要紧……把上一个卖家告诉我,我可以顺着他一个一个去找,最后总能找到的。”萌系画师说,脸上的表qíng居然很坚定。
“……你找她gān嘛?”易袖沉默片刻,说,“只是区区no7而已,有什么资格让你这位no1上心呢?”
“她是……不一样的……”萌系画师轻轻摇了摇头,声音居然有些落寞。
“哪里不一样?”易袖甩开他的手,好整以暇的往身后的椅子里一靠,双手垫在下巴下面,脸上露出玩味的微笑,“不一样是你的手下败将么?那一天的比赛我也看过,很jīng彩,真的,你杀掉对方的手法很gān净利落……”
“那一次不算数……”萌系画师垂下眼睑。
“已经发生过的事qíng,是不能当做不算数的。”易袖用一种特别温柔的语调对他说。
萌系画师看着她,脸上的表qíng哀伤的就像被人欺负的孩子,最终,缓缓的低下头去,用手摩挲着那枚银环,低低喃喃:“你说的对……是我做错了事……不能当做没发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