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白了。傲气、骨气、才气,这三样那老头似乎都有。持才傲物,人之常qíng嘛。”叶晓易也听说过古人的臭脾气。不说古人,就连现代人,也有很多满腹经纶便瞧不上人的。何况古人以知诗五为荣,士大夫的地位在汉朝独尊儒术后,更是随着朝代的变换水涨船高。
吕布见叶晓易不讨厌那老头,倒也很高兴,他牵了马要同叶晓易去看那老头,但叶晓易想了想,让吕布找了个最大的碗,装了母jī几个新下的蛋。伸手不打笑脸人,那老头再三怪,也不能把送礼的人拒之门外吧,何况jī蛋在这个时代也是很好的东西。
两人骑着吕布的马往城西而去,到了一个破落院子前。那院子门板擦洗得gān净,但上面有数道裂纹,看得出年代久远。院门旁边的墙也破,不仅破,还极度低矮,如果有贼来偷东西,双手撑在墙上就能轻轻越过。当然,叶晓易估计任何一个贼从墙外看到院中的房子,就没入室打劫的yù望了。
这样穷,真不知道是贼打劫他们,还是他们打劫贼。
叶晓易捧着jī蛋,让吕布去敲门。
吕布上前,先是轻轻扣了几下,看没有人应答才重重敲了下去。
“大哥,你别敲了,敲破了,还要赔钱,正中人家下怀啊。”叶晓易见没人应答,就扯着脖子喊了一声。结果她话音刚落,就从院中屋里出来一个十来岁的孩子,皱着眉冲叶晓易道:“我家先生不见客,两位请回吧。”
激将法蛮有用的嘛。叶晓易看着那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,嘿嘿一笑:“先生不是不见客,是不见不喜欢的客吧?还请小哥通禀,说吕布兄弟两人求见,有要事询问。还请先生不吝赐教。我兄弟两人还带了些礼物,也请先生笑纳。”说完,叶晓易把手里的jī蛋捧起,让那童子看了眼,算是诚意。
面huáng肌瘦的小孩看到jī蛋倒是犹豫了。虽然受了多年的教诲,但毕竟有本能,不会对饥饿没反应,加上他第一次看到两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来找,所以就考虑了几秒钟,进去找那个“先生”了。
“先生可应允?”见童子又出来了,叶晓易就把手里装jī蛋的碗举得更高。
“先生说他跟吕家素无来往,不见。”小孩咽了口吐沫,觉得白花花的jī蛋好晃眼。
“小哥,请替我们说明。我们兄弟是以小辈的身份求教,跟吕家无关,何况,有教无类,先生何必拒我们于门外呢?”叶晓易想了想,拿出一个jī蛋,压低声音示意对面的小孩过来接:“小哥,请再次通禀,不管成与不成,我们都感谢小哥。”
那小孩踟躇上前,看了眼那个jī蛋,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:“没有先生允许,我不能要。但见你谈吐不凡,我替你再次通禀好了。”
啊咧?
谈吐不凡?你是明白我进去后,所有jī蛋都能归你们吧。看来古代的小孩在满口仁义道德、装模作样的方面也很有一套哩。
叶晓易冲吕布吐吐舌头,吕布笑了,拍着叶晓易的头让她稍安毋躁。
“先生说,虽然有教无类,但九原多戎狄,他不想见外族人。”小孩出来,看了眼吕布,似乎是嫌弃吕布个子高,而去外貌不像南方人。
“……”戎狄不好吗?混血儿才帅啊,你到底有没有审美观?叶晓易想揪住那个小孩大吼特吼一通。
“算了,晓易,我们改天来好了。”吕布听到戎狄两个字,面色有些难堪。叶晓易见此,想到似乎听人说过,吕布可能有外族血统,父母辈或者祖父母辈以上可能与戎狄人通婚。
“大哥,你何必介怀。”叶晓易冲吕布摇头,心说这里各族杂居,不通婚才三怪。何况通婚有什么不好?只有通婚才稳定,免得纯粹的血统导致各族间的战争。要不怎么说“一家亲,打断骨头连着筋。”血缘这种东西可是三妙得很啊。
“两位请回吧。”小孩也很遗憾到手的jī蛋飞了。但是他不敢违背老头的嘱咐。
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。为天子效命,难道还分族吗?何况昔年皇上都允许匈奴南迁。所以,小子想请教先生,同是皇上子民,为什么他老人家就给我们兄弟白眼?莫非是觉得这九原地上的人不归皇上管?”叶晓易可不甘心让吕布受白眼。她在的年代,讲究的是民主、和平,而不是什么种族论。她就手给屋里的老头扣了顶帽子,希望可以用道德、皇权这些东西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