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忧!你gān什么?快放手啊!”
杨丽红急得拉住无忧的左手,但是无忧的右手仍牢牢抓住该名混混的手腕不肯松开。
“你……疯女人……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?”该名混混变得有些口齿不清。
他哪里知道,比起无忧所经历的各种生不如死的煎熬,死对她而言根本不足为惧。
无忧没有说话,浑身上下透著骇人的冷冽。
几名混混再也掩饰下了惧意。
原本,他们就只是被授意前来闹场,真要在奔雷盟的地盘上杀人,纵然他们是天皇老子投胎也没那个胆。
哪里知道,这会居然让他们碰上个不怕死的女人,莫怪个个骇得冷汗直流。
无忧面无表qíng逐一扫过眼前的五名混混後,终於松开对方的手腕。
当下,五名混混不敢多作停留,头也不回的拔腿窜出酒店。
人群後的雷翼转头对左侧的毕允风jiāo代,“带人跟上去。”
毕允风随即追了出去。
回程的轿车里,无忧红肿著双颊,面无表qíng的注视著窗外。
雷翼盯著她的侧脸,像沉思,也像在评断。
一时之间,无忧对自己的仇视、保护儿子时的奋不顾身、与儿子相处时的慈爱、同混混对峙时的不惧,竟让他的内心起了一丝前所未有的矛盾。
在雷翼的生命里,从来没有人像无忧护卫儿子跟杨丽红那样,奋不顾身为他挺身而出。
原本对他而言,无忧只是个憎恨他的女人,一个供他泄愤寻求解脱的出口,如今,这个女人却让他感到迷惘。
※※※
洗去一身的烟酒味chuī乾头发,无忧便上chuáng就寝,并未去照料脸上的伤。
是麻木,也或许是不在乎,她只庆幸回家时儿子睡了,不至於发现她受了伤。
除了所爱的人以外,现在的她连自己也不在乎,虽说她的知觉仍在。
当雷翼上chuáng时,她知道,尽管她背对著他,而她也知道,接下来他势必会将她揽进怀里,哪怕她不愿意。
打从雷翼第一天留宿无忧房里开始,他便一直抱著她入睡。
直到他动手将她扳向他时,她终於感到意外。
一直以来,除了背部受伤那阵子,无忧总是背对著雷翼而眠。
但是今夜,qíng况似乎有变。
坐起身子迎视他,她戴上冷漠的面具来武装自己。
他审视著她红肿的双颊,将手上的毛巾贴向她。
在毛巾贴上脸颊的刹那,无忧无可避免的感到一阵错愕,但旋即敛去,她让自己像尊冰冷的雕像,面无表qíng的睨著他。
雷翼脸上同样没有一丝qíng感,只除了手掌上的毛巾在无忧受伤的两颊游走。
无忧很快便意识到,眼前这个她痛恨的男人正在帮她冰敷,没有一丝的感激,她只觉得嫌恶。
触摸著眼前无忧的脸颊,雷翼眼中透著难解。
折磨她,让他心中的仇恨获得抒解;看著她与儿子间的互动,却又让他感到一股平静,甚至是某种莫名的渴望。
这一刻,雷翼突然有股qiáng烈的yù望想得到她,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,虽说眼前的女人之於他根本是唾手可得。
看著她,雷翼低头吻上她。
尽管厌恶他的吻,她还是察觉到,这一吻中似乎夹带著某种过去不曾存在的东西,虽说她并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。
一吻结束,他并没有再继续。
这一晚,无忧仍旧被揽进他怀里入眠,但不再是背对著他。
第七章
公园里的糙坪上,冬奇正兴高采烈的跟小胖追逐嬉戏,无忧则在一旁小心的留意,以免他跌倒受伤。
站在大树底下的雷翼两眼不自觉著迷於无忧母子间的互动,眼神里透著莫名的渴望,像是种憧憬。
在公园四周,数名壮汉正小心戒备。
这时,毕允风等人来到雷翼身侧。“老大!”
雷翼的眼神旋即回复yīn郁,“查出来没有?”
“那几个混混离开酒店後上了一辆箱型车离去,我带了票兄弟跟在那辆箱型车後头,哪里知道在进入郊区後,那辆箱型车突然爆炸,闹事的混混全给炸死了。”毕允风回答。
“有这种事?”雷翼眉心微蹙。
一旁的倪彦培接著答腔,“老大,这分明是杀人灭口,背後肯定有人指使。”
“是不是要带人去砸严长泰的场子?”耿杰辉不满的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