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不住与她讲起自己和过世妻子的故事。这一讲就是好几天,有时候讲着讲着,好像又回到和妻子在一起的时候。而莫关关听着,却想起了李斯爵。
夫妻相处,虽因人不同而有所不同,但道理大多是想通的,亨利的话,渐渐勾起了莫关关对李斯爵的记忆。
夫妻之间,应该是互相信任,互相包容,为彼此着想,才能做到快乐大于忧愁,但是现在想想,她和李斯爵,从一开始就是站在对立的方向,所以他们的相处大多都是不快乐的。
记忆中最快乐无忧的片段就是在巴黎的时候。是他们之间仅有的快乐。
现在她得了自由,做回她自己,而他也另结家庭。本来就是两条平行线,是他非要找jiāo点,以qiáng势的姿态硬生生系了个结,如今结打开,他们又回到了先前的平行位置。
她恨过他,怨过他,但是自从有了这两个孩子,她就什么都忘了,在这段婚姻里,并不是只得到了怨恨,至少她又有了亲人……现在她唯一怕的就是他知道孩子的存在,抢她的孩子……但愿,他们今生再不相见。
至于她自己,她没有多想,只想赶快把病治好,好好的陪着孩子长大……
叶莫桑是真的了解莫关关,所以他异常的小心翼翼,白天如同往常一样陪在她身边,等到必须要做检查的时候,就选在晚上。事qíng,进展的非常顺利,虽然莫关关觉得哪里有些什不对劲,但是却丝毫没有发现什么。
可就在手术前一天,因为亨利的一句话,她起了疑心。他说,其实他也想帮她。他是说者无心,她是听者有意。
联想到之前的怪异,她问亨利,是不是手术发生了变动。亨利摇摇头,说没有。是她多想了。又说,一般做手术前的病人都比较爱胡思乱想。
莫关关没有再说什么,就在亨利走后,她皱起了眉头,总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所以第二天叶莫桑来看她的时候,她故意试他。
“亨利的肾没有和我配型成功。“莫关关坐在chuáng上,淡淡的说出这样一句话,叶莫桑噌的抬起头,眼里闪过一丝异样,随即压下,虽然仅仅瞬间,也被莫关关捕捉到了。“你们都瞒着我。是不是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叶莫桑不等她说完,便否定她的想法。
“我还没有说完,你怎么知道我问的是什么。”莫关关直直的看着叶莫桑的眼睛,而叶莫桑此时反应过来,莫关关刚刚是在试探他,她一定是起了疑心,便也直直对着他,让她看着自己,没有丝毫的退缩,说,
“你想问我是不是我要换肾给你,我说不是。虽然我是这么想的,但是配型不成功。”
没有从叶莫桑的眼里看到任何东西,莫关关垂下了眼睛,过了一会儿,她说,“叶莫桑,就算成功了,我也不要你的肾。”
听了莫关关的话,叶莫桑叹了一口气,低低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,说,“如果我的能给你用,就算你再不qíng愿我也能想着法的给你……但是,我们两个的不合适,帮不上你,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?我宁愿生病的那个人是我——”
“够了,你不要再说了。”莫关关打断他的话,她最听不得的就是他说这样的话,说的她心里很难过,很乱。
叶莫桑伸手把她的头搂在自己怀里,说,“你会好起来的,一定会好起来的,老虎和兔子还在等着你呢。”似是说给自己听,似是说给她听。
叶莫桑利用莫关关对他的弱处说了那番话,希望可以打消她的疑惑,但是,事qíng没有那么顺利。他忘了,莫关关对他的了解也不浅。那一番话反而没有打消莫关关的疑惑,倒是让她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。
到了手术这天,她没有看到叶莫桑,见到了爱德华,她说,“如果叶莫桑给我一个肾,他会怎么样?”
听到莫关关的话,爱德华很惊讶,她怎么知道这事的?
“叶莫桑告诉我的。”莫关关说,爱德华想了想,也是,早就知道她敏感,许是发现了什么,追问叶莫桑,叶莫桑就说给她了。他不知道莫关关在那话试他。他一外国人,怎么会玩中国人这种心思,当下就把话说漏了。
“拿掉一个肾,对他的健康没有影响,这个你可以放心。做完手术,和正常人一样。”
霎时,莫关关的心停跳了一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