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能不能去医院看看他?”张蕙兰突然说出这一句话,莫关关有些不明白,便问,“什么意思?”
这话听到张蕙兰的耳朵里以为她还是不肯原谅齐铭,不肯去看他,话里已有了呜咽,“当年是他伤了你,可是现在他都成了那个样子,你能不能去看看他……”说到后边捂着嘴哽咽。
莫关关不明所以,突地站起来,“他怎么了?”
“他……他现在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,医生说…要是再醒不过来就……我求求你…去看看他吧。就呆一会儿,没准儿他就醒了。”
突然听到她说这些话,莫关关是有些惊讶的,心也波动起来,但是她已经对自己说过了,过了那天,他和她,生死无关。
莫关关顿了顿,顺了顺气又坐到椅子上,开口道,“这个我恐怕帮不上忙,您去找别人吧。”
张蕙兰见她态度那么坚决,想起躺在医院cha着管子的齐铭,噗通一声跪下来,声音恳切带着悲凉,“我求求你,去看看他吧。哪怕一眼就好。”
这样的齐铭
“您先起来。”莫关关扶她,她就是不起来,“你答应我,去看看他吧,这些年他过的也不好,我都看在眼里,你去看看吧,我就这么一个孩子……”
李斯爵一个上午都惦记着莫关关,下班前给她打电话,没人接,这会儿忍不住下来找她。一进门就看到眼前的这幅qíng景,齐铭的母亲跪在莫关关的面前。
李斯爵连忙走过去扶她,“张姨,您这是gān什么?”
“你别管我。”张蕙兰推着李斯爵,不让他扶,一直看着莫关关,脸上早就没有昔日的光彩,眼睛微肿,凹陷下去,“关关,你就去看看,好不好?”
莫关关看着她的样子,一时有些恍惚,跪在她面前的是齐铭的母亲,那个曾经站在她面前用激烈的言语羞rǔ她的人……这一刻,莫关关竟衍生出一种荒凉。
李斯爵哪能任由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跪在莫关关的面前,再一次上来扶她,“您先起来,下午我保证带着她去医院。”四少毕竟是四少,听了他的保证,张蕙兰终于停止了哭泣,在他的搀扶下起来。
“我让小孙送您回去。”
“不用了,我自己回去就行。”张蕙兰拿着手帕,擦了擦眼泪,走之前又回过头看向莫关关,眼睛少了往日的犀利,倒是多了些看透世事的沧桑,“其实订婚结婚的事都是我们bī他的,要是他醒了,往后他想gān什么,跟谁在一起,都随着他。”
说完,她拉开门走出去。莫关关站在原地,看着那扇关上的门,眼神飘远,不知道想着什么。
感觉到李斯爵站到她旁边搂过她的肩才缓缓回过神来,她转过头看他,声音有些疲惫,“你凭什么替我答应?”
李斯爵捧着莫关关的脸,让她看着自己,认真的说,“关关,遇到事,能躲则躲,不能躲就要勇敢的面对。”而她总是在下意识的逃避伤害,做不到云淡风轻。
“走吧,先去吃饭,吃了饭再说。”李斯爵拉起有些发呆的莫关关,又顺手替她拿上包一块儿走出去。
闹过这么一出,莫关关心绪烦乱,也没注意到李斯爵一直拉着她的手,更没有注意到旁人看他们的眼光。
李斯爵顾着莫关关的身体,寻了一家清淡些的餐馆。许是有心事,许是还没有胃口,莫关关只动了几下筷子就放下了。李斯爵看了看,没有说话,就随着她。
从饭店里出来,李斯爵直接开车带着莫关关来到医院。其实他也存着点儿私心,莫关关不肯来医院检查,正好趁着这个机会,看完齐铭后顺便去妇产科查一查。
相比较昨天,今天守在医院里的记者少了不少,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,也不敢那么光明正大的,就躲在暗处。
莫关关下了车,看到熟悉的景物,这才知道,原来齐铭和顾悠住在同一家医院,昨天的那一群记者也是为了他。一时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。
“走吧。我陪着你。”
李斯爵拉过电莫关关的手,一步一步的走进去。
一路无阻,当莫关关站在齐铭的病房前面时,踌躇不前。那么多的回忆一起涌入脑海。笑着的,闹着的,欢乐的,痛苦的……她不是狠心的人,却独独对他做到了狠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