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这一幕刘太医还没有诊脉浑身的冷汗就下来了,这样的症状可是他行医多年都不曾见过的啊!
再一诊脉,更是让他心惊ròu跳不已。
“刘太医!这是怎么回事儿?”孟怀瑾已经耐不住xing子了。
刘太医无奈地看了一眼大将军,又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九王爷,然后摇了摇头道:“老朽没有办法,怕是帮不了这位姑娘了。”
此时一直坐在外屋的花老爷、花夫人和花家大小姐才走进屋子里来。
花夫人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:“她是不是活不成了?”
闻言沈寄言立刻朝花夫人瞧去,花夫人被沈寄言的目光看得心里一慌,颤抖的声音里便带了点哭腔,又问:“我女儿是不是活不成了?”
刘太医觉得花夫人这问法有些奇怪,哪有一开口就问是不是活不成了的,倒像是巴不得她死似的……
不过刘太医也不好探究,只得安慰花夫人道:“花夫人莫要难过,只是老朽治不好,并不代表一定是活不成了,这qíng况看来太医院这边只能先拖得一时是一时,赶快找到我那隐于无稽崖的师兄翟三水才是紧。”
听到刘太医这般说花夫人便不再说话了,只是凝眉看着花老爷。
花老爷会意,轻描淡写地说:“刘太医,这翟三水在无稽崖何处?天一亮我便让家丁快马加鞭去寻他来。”
刘太医拿下一个玉佩递给花老爷道:“我那师兄xing格有些……有些与众不同!他很爱惜容貌,说人间都是些污浊之人,呼的污浊之气,所以轻易不离开无稽崖,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请得动,花老爷全拿这个玉佩去试试,师兄来不来就看这小姑娘有没有这个命了……”
花老爷伸手想要接那玉佩,却被站在一旁的孟怀瑾拦了去。
孟怀瑾抢过玉佩放进衣服里,已是怒火中烧了。
“还等什么天亮再去寻!我即刻启程!”他又看向沈寄言,虽不qíng愿又无可奈何地说道:“我去无稽崖这几日小花就托你照顾了……”
“我同你一起去,这翟三水我听说过,古怪诡异得很,怕是你一人请不来。”沈寄言见孟怀瑾刚想反驳立刻又道:“这边我也不放心,所以已经叫人找刑雁来过来了,若有什么变故,他自会拿主意。现在清雨的气息越来越弱,找翟三水的事qíng最紧要。”
听沈寄言这样说孟怀瑾才放下心来,翟三水他也是听闻过的,他也担心自己搞不懂那怪老头,有个诡计多端、yīn森森的沈寄言他到底底气足一点。可是花清雨晕倒到病qíng急剧恶化期间这花家人都表现得冰冷麻木,他是不放心让小花自己呆在这里的。刑雁来虽然对小花没安好心,但是也确实是真心在乎她,他来孟怀瑾是放心的。
“那我们各自准备准备,半个时辰后在城门见!”
“好。”
孟怀瑾与沈寄言这才又看了看花清雨的帷帐,两人也都不是黏黏糊糊的人,也没有半分的不gān脆与缠绵不舍,双双出了花家。
花季凉看着这两个少年才俊为了自家女儿奔命,却无一点欣慰与欢喜,只是长叹一口气,然后吩咐丫鬟婆子时刻待命在侧听太医吩咐而已,他与妻女谢了太医便各自回房休息,照常生活起居,只是定时开花清雨房里看一看罢了。
刘太医年过半百,见惯了世态炎凉,也并不稀奇花家的薄qíng,不过照料花清雨却更加尽心,他心底对这爹不疼娘不爱的姑娘多少有几分可怜的,因为总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qíng来……
刑雁来一接到九王爷的消息便连夜赶来了,连朝也告假不上了,日夜守在花家,花季凉见到qíng形,又是不住的叹气,虽然心里觉得不合适,但是这是九王爷的吩咐也无可奈何,只得让他去了。
花夫人与花斩颜来看花清雨时见到刑雁来都不是很高兴,刑雁来也没好气对这对母女,弄得母女二人心里气闷,也不大愿意来,每日就来看得更少了。
凝晖小筑里便又冷清下来,平日里也就刘太医与李太医、方太医轮班守着,再加上刑雁来和紫蝶,还有花家派的一个丫鬟。
刑雁来看着这番光景不禁为花清雨心酸,病成这样了,她在花家也依旧是这般待遇,要是她不认识他们几个呢?
花家自然也不会故意害她,就像如今这样该请大夫便请大夫,该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药,三餐不差,也不会冷着热着,反正落人口实的事儿一件不做,只一点也不会为了花清雨着急,把她往那里一扔,任她自生自灭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