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他为何早不害晚不害,偏偏要在这时候,花清雨都已经命悬一线了,他就这么等不及么?
众人还在震惊时,花夫人就先站了起来,对众人说道:“既然颜儿不是下毒的人,可以放了她吧?”
沈寄言看了眼低头不语的花季凉,点点头对花夫人道:“自然。”
“那就恕我不陪各位贵客了,我去找颜儿,她向来怕黑,一个人被关在小屋里那么久,定是怕得要哭了……”花夫人越说越难过,眼眶都不住红了。
沈寄言见她那样子,冷冷地说:“花夫人想去的话去就是了,这是花家,不用事事问我。”
花夫人这边才急匆匆地往外走,经过孟怀瑾身边时,孟怀瑾沉声道:“花夫人,别忘了屋里那个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也是你的女儿。”
花夫人停下脚步,用毫无感qíng的冰冷声音说道:“我待花清雨已是仁至义尽。”
众人看向花夫人,只见她脸上有决绝的神色。
到底是为了什么,一个娘亲会对自己的女儿这样绝qíng?
花夫人走后,凝晖小筑里有片刻寂静无声,直到花清雨掀开帘子走了出来,大家才把目光看向她。
花清雨看着娘亲消失的方向,尴尬地扬起一个笑容来,可这笑竟比哭还难看。
“你怎么出来了!”翟三水跳起来道:“还不进去躺着!”
“我这些日子睡得够多了,再说了,如今我怎么睡得着?不如让我弄清楚了,好心安。”
见花清雨这么说翟三水也没有办法,让了位置她,给她披上外衣才罢休。
这翟三水倒是对病人真的好,还真是个好大夫。
坐定之后花清雨看向花季凉,苦涩地问道:“爹爹,是你想我死么?”
花季凉的声音有些颤抖,却还是艰难地点点头道:“是,是我这个做爹的想你死。”
花清雨没有哭,又笑了。
“爹爹想我死,我原是不该活的。”
听到女儿这样说,花季凉已是老泪纵横,摇着头道:“冤孽啊,都是冤孽啊!”
花季凉被花清雨问得说不出话来,可明明众人都知道他是要杀害花清雨的凶手,见到他那副悲凉的样子,却又怪不起来。
翟三水拍拍花季凉,叹了口气道:“小凉凉,你还是告诉她吧,命运是无法改变的,她有她的命,天下有天下的命,你怎么还不明白?你这执迷不悔的蠢物!”
“天下?”沈寄言敏感地察觉到翟三水已经提了好几次这个词了,“难不成花清雨的命运跟这天下有关?”
花季凉这才点点头,叹了口道:“这便是你们三个来求亲,我却一个都没有答应的原因。我为了自己的私心,留着她十几年,可千防万防,还是逃不过一个命字!”
“我们三个!”孟怀瑾、沈寄言齐齐说道。
他们两个完全搞错了重点,齐齐地看向刑雁来,死死地瞪着他!
敢qíng这小子一直都没死心啊!
“这事儿我们改日再说……”刑雁来小声对沈寄言和孟怀瑾说:“先听小花的事儿……”
两人这才又看向坐在屋子正中间抹着眼泪的花季凉。
“花老爷,到底是怎么回事儿?小花的身世有什么特别,竟要你这样防范?你做了什么?”沈寄言问道。
“做得可彻底了!”翟三水不住摇头,不待花季凉先说话,挥着他的扇子对花清雨道:“真想不到,我都把你的相貌毁成这样了,你还能有这么多追求者,不愧是祸水灾星的命格!果然是命运不可违啊……”
“什么意思?”花清雨摸了摸自己的脸道:“什么叫做你把我的样貌毁成这个样子了?”
“因为你本来并不是这个模样……”花季凉看向花清雨,愧疚地说道:“是我求翟神医在你四岁那年给你下了蛊毒,毁了你的美貌。”
翟三水得意洋洋地说道:“我是不是很厉害?我告诉你哦,你身上的蛊毒,可是我的得意之作!”
作者有话要说:
☆、四三
八年前,花季凉跟着上一任威武大将军孟如海一起驻扎在边境,花季凉作为副将,时常要带着将士去边境的各个村庄里巡视,以防敌国的细作潜入本朝刺探军qíng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