笙歌因此顿了顿。可是也没因为元尹的生气而打算停止自己要说的话。
“其实——”
谁知道,这次她还是没能把要说的话说出口。因为元尹突然从石凳上愤然站起,竟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。笙歌因此后退了好几步,后背抵在了亭子的柱子上。
“你以为你是谁?”
元尹是真的生气,所以掐住笙歌脖子的手力气并未控制住,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,反而非常大。
“我让你闭嘴你没听见?”听得出来他的qíng绪有些失控。
笙歌一时之间觉得难以呼吸。她眉头因为呼吸困难而皱了起来。头被迫的仰起,拼命的想要多呼吸些新鲜的空气。
“不要以为很了解我。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我其实是怎样的?你认识我多久?你是我的什么人?你真的了解我么?所以,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。”元尹怒意一时之间无法抑制,激动的说着。
笙歌听着他在耳边的bào怒声,她没有反抗也并不恐慌。
元尹怒意突然而起,笙歌只能仰头与他对视,她的反应太过平静,脸上分明露出了痛苦之色眼底却毫无恐惧可言,她甚至连正常人该有的踢打反抗都没有。任凭元尹掐着自己的脖子。
大概真的是太久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,笙歌眼前有些发黑。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,可是元尹qíng绪如此激动,如果她反应过激,更怕元尹再一个失控把自己的脖子扭断了。
脖子被元尹狠狠的掐住了,嘴里也说不出话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笙歌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,眼前晕眩一阵又一阵。
却在她以为自己大概会因为窒息而昏厥或者死掉时,元尹却突然松了手。终于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,笙歌张开嘴巴大口呼吸着,手扶着自己的脖子。身上因为窒息太久一时松软,跌在了地上。
笙歌gān咳着,元尹在松了手之后背对了她。笙歌平复很久,脖子好像被元尹掐的太厉害,说不出话来。笙歌蹙着眉头。张了张口。
“大皇子。”她的声音转而黯哑,有些带不上气的感觉,说出话来的时候竟然有些刺痛。可是笙歌还是说出了这句话。
“其实,元皇对你冷漠是有原因的。”
——
五月初一,是元帝寿辰。
因为元帝任然昏迷不醒,原本的宫宴取消。
自元帝昏迷之后,朝堂之事暂且都是由元赫协理。元赫能管理朝堂之事,并不全因元尹太没用的缘故。有原因也是因为元赫的生母宜夫人,一直以来,后宫所有事qíng都是由她打理的。
这元赫原本就身有战功,又是子凭母贵。元帝昏迷,国政之事也就顺理成章的落在了他身上。
五月初二,边境传来急报,元国与周国突然开战。
朝堂之上一片轰然,两国长年安稳,少有冲突,去年周国清六王赵珣才带着夜光璧贺元帝大寿,愿两国永享平和。转眼才一年,而且还是在元帝寿辰后的第二天。
听闻,元赫在朝堂上大怒。
喝斥说周国此次与元国之战乃早就计划好的,先让太医害元帝,再趁着元帝昏迷之际,挑起战争。
后毅然决定,此次要亲自出征。
想元赫他,是想以此次战役,为自己登上帝位立势。
“若是此次两国之战由元赫平定,恰好元帝又一病不起。凯旋之时,元赫便可以顺利登基,朝堂之上,再无人敢反对。”
夜薄凉。烛光摇曳。
“更何况,元赫心狠手辣,谁敢不服,杀一儆百。”
笙歌也是忍不住,便接着赵珣的这句话说了下去。
赵珣喝了一口茶,之后放下手中的茶杯。
“喉咙受伤了,就少说些话。”
笙歌闻言,低下眸子。长而浓密的睫毛轻颤,在脸上留下一层轮廓。赵珣嘴角抿着,转头正好看见笙歌漠然之态。眸光沉了沉。
什么话都没说,默默的转过了头。
五月初三,元赫离开元国帝都,出战边境。
“看来他真的很想早些登上着帝位。”笙歌的喉咙感觉好多了,说话时不似开始那么难受,元尹实在用力太大,至今笙歌脖子上还能看见青青紫紫的掐痕。
当时笙歌说由她去跟元尹谈时,他就不同意,不过笙歌说,元尹会见她的,她很肯定的说,元尹会见她。以他们的qíng况来说,笙歌去找其实是最合适的。他人虽然身在元国之内,可是其实根本就没人知道他来元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