笙歌也收起了笑容。
她看着赵衍,缓缓道:“可是,有些事qíng总要做一个了结。”
赵衍眉头锁了起来,他盯着笙歌良久。然后突然失声大笑起来。
“了结?”赵衍有些不可思议。时间是过的很快,转眼好几年都过去了。她现在跟他说要做一个了结。
“王爷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死去不是么?”笙歌直言。
赵衍难以置信:“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还忘不下他。”其实他知道她没有忘记他,即使他这些年对她这么好,可是她还是忘不了他。
“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能忘掉一个人。”
闻言,赵衍不禁轻嘲,嘲讽自己。或许以前他会因为笙歌心中有着另一个人而大发脾气。可是不能否认的是,他真的爱她。什么时候爱上她的?其实他说不清楚。
正是因为他爱了,懂的什么是爱。所以他明白,为何笙歌至今还放不下赵珣。所以他从不qiáng迫笙歌忘掉赵珣。
可是,即使如此,她也还是放不下么。非要做个了结。
“你想如何了结?”赵衍问道。
笙歌莞尔,从凳子上站了起来。
“一命抵一命。”笙歌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。
“那你是想要朕死?”赵衍手指收紧,握成了拳头。心一阵抽痛。
“是啊。”笙歌坦言。
赵衍再次失笑:“乐笙歌,这么多年了,到现在你说你想朕死?你的心是铁石做的么?”
笙歌闻言,竟是不可抑制的笑起来。
“心?我的心早就在知道赵珣死了之后跟着死掉了。”笙歌笑的双颊通红。她的红唇鲜艳,一张一合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在他死的时候跟他一起去死!”赵衍怒道。
笙歌怔怔的看向赵衍,她什么话都没有回答。
赵衍撑着桌沿站了起来,可是却在那一刹那眼前一黑。他又重重的跌回了凳子上。全身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气。
“你做了什么?”赵衍看向眼前的酒壶。
“你在酒里放了什么!”
“当然是杀你的毒药啊。”笙歌怔怔的看着他笑。
赵衍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。
“你——”赵衍话还没说说出口,整个人就从凳子上摔了下去,然后倒在了地上,可是意识还没完全失去。
笙歌缓缓的走近他,走到他面前。
低头俯视看着他。
“你、为什么……”
“皇上是想问为何臣妾没事?”笙歌声音有些yīn阳怪气。“这酒平常之人喝了是不会有事的。不过若是之前吃过由奡果制成的毒,再喝上一杯这奈何。两者在人的身体里相溶,便会成为剧毒。”笙歌向赵衍解释道。
“对了,那毒臣妾就混在臣妾的胭脂当中。”
赵衍怒视着她,他此生负了这么多女人,如今却栽在了这个女人手里。见赵衍表qíng扭曲。
“皇上,其实这个毒不会让你死的。”笙歌淡淡道。
赵衍张嘴看她,可是毒蔓延的太快,他此刻已经不能动弹亦不能说话。
“它只会让你永远沉睡下去。”说完,笙歌突然尖叫了一声。
“来人呐!皇上出事了!”她叫着跪倒在了地上,眼眶渐渐发红:“皇上,你怎么了。”然后开始抽泣。
外头的宫人听见笙歌的叫声,都推门而入,只见赵衍躺在了地上。
“快、宣太医。”
同庆三年五月,宣帝赵衍重病,皇子年幼,在大臣商议之后决定由皇后与太后一同管理朝政。可是王太后不慎染病。之后一切朝政之事全权jiāo给皇后。七月,封萧泓为左相。
“参见皇后娘娘。”笙歌缓步走进赵衍寝殿。在侧照顾赵衍的宫人纷纷给她行礼。
笙歌从一个宫人手中接过手巾道:“让本宫来吧,你们都退下。”
待所有人都退出了寝殿,笙歌握住赵衍的手,然后低头仔细为他擦拭身体。赵衍昏迷不醒,太医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。赵衍迟迟没有驾崩,所以赵谌也没有登基的理由。
笙歌仔仔细细的将赵衍的身体擦拭了一遍,为赵衍换上gān净的衣服。坐在chuáng沿良久,然后才离开。
夜深寂静。一辆马车停在宫门口。
“何人要出宫?”只见马车里一只纤瘦手臂伸了出来,手中拿着一枚令牌,守宫门的侍卫一看,立刻就放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