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!”这已经不知是我的第几次叹气了,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,心想,恐怕又要下雪了。
“小姐!你怎么又这么坐在窗前chuī冷风啊!”小红,哦,不,现在应该叫碧玉了,走进屋来,飞快地把窗户关上,然后硬是把我又重新拉到chuáng上躺下。
我皱着脸冲她埋怨:“总躺在chuáng上,人都要霉了!”
“那也不行!身子才刚刚好些,这么chuī冷风怎么可以,要是变成像夫人那样…”
“夫人怎么了?她的病是chuī冷风chuī出来的吗?”我立刻接着她的话说。
“…反正小姐尽量多休息就对了。今天奴婢给小姐做了人参jī粥呢。现在还热着,您快吃了吧。”
每次都是这样,一提到沈绣珠的事qíng,她不是顾左右而言他,就是借口自己那个时候还小,根本什么事qíng都不记得。本来想问小莲的,那个丫头心思简单,心直口快,什么都能问出来,可她是去年才到蓝府的,关于沈绣珠和蓝仲文的事qíng完全不知道。而碧玉从小就由她姑妈带着在蓝府长大,五岁就跟了蓝雪做丫头,肯定知道些什么。就算是她确实是年纪小,记不得什么,但呆在蓝府这么长时间,流言碎语什么的总是能够听到点吧?可这丫头聪明乖觉的很,口风也很紧,从不多说不该说的话。看来她那次为了陈妈求qíng,是因为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做的吧。
不过我也不急,反正日子还长,而且我心里总觉得,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,都只是他们的事qíng而已,即使有关也只是和蓝雪有关,跟我没什么关系,何必cao那么多心,管那么多事,到时候招来麻烦倒成了我的不是。我知道这么想好像有点自私,毕竟我现在占用这这个身体,我就是蓝雪。可又一想,这有不是我想来的,谁知道这个老天发了什么神经,把我弄到这里来。既然老天爷那么喜欢管闲事,那就让他去cao心好了,说不定哪天他一高兴,又把我给勾走了,那我不管gān什么不都是白费力气?还是自己先过得舒服点算了。
至于小红的名字改成了碧玉的事qíng,是这样的。
如果说我这些日子以来的成就,那就是和这些丫头的关系混的不错。要知道以后就是她们伺候我蓝雪了,不跟她们亲点,那我怎么能有好日子过?所以我使尽解数,撒娇耍赖开玩笑,力求和她们打成一片。成效还是很明显的,小莲和常来的小桃自不必说,即使总是小心翼翼地小红,也因为我求蓝忠文让陈妈回府这件事,而对我服侍得更加尽心尽力起来。只是我总觉得她跟我之间总是隔着什么,不像小莲那样真心实意。这恐怕就是原来这个蓝雪的“功劳”。
这些日子以来,我旁敲侧击,仔细观察,逐渐发现,这个蓝雪原来恐怕是个脾气很坏的小孩,又仗着父亲的宠爱,所以可能更是无法无天。要不然府里的下人们怎么会看到我时总是那么毕恭毕敬,迫不得已才跟我说两句话,然后就找个借口忙不迭地跑得老远。而小红和小莲恐怕原来也吃过不少亏,只是小莲是才来到蓝雪身边伺候的,又善良单纯,所以当时看蓝雪生病时才真心的焦急。可小红就不一样了,她跟了蓝雪那么多年,苦头大概不知吃过多少。
而且她非常聪慧,对蓝雪xing格上的变化肯定是知道的,但这一转变看来太突然,她还是始终对我保持着戒心。我只好用摔到了脑袋,以前的事qíng什么都不记得了,来解释蓝雪的变化。不过这么说的时候看到那小丫头将信将疑的表qíng,就知道没有那么好混。可我也暂时想不出什么办法,只好先小心观察,看看有什么可以打动她的地方。
我发现她很喜欢穿绿色的衣服,又总是戴着一幅绿玉的儿环,听说是陈妈买给她的。有一天,我脑子里就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,拉住她说:“小红,你的名字是谁取的?”
小红说:“奴婢从小无父无母,这名字是姑妈随便给奴婢取的。”
那个陈妈我已经见过了,是个大字不识乡下妇人,人倒是还不错,只是说出话来有些粗鲁。而小红则完全不一样,虽然看来也不识字,但从小在这耽美书斋的蓝府长大,自然也是被熏染地谦和有礼,与陈妈完全是两个样子。看她对陈妈到是真心实意的爱着,可平常除了说说吃饭睡觉,便也没有太多的话可说。这用我那个时代的话来说,就是没有共同语言。所以我想她这么个清秀的女孩子取了个这么俗气的名字,恐怕是和陈妈有关,一问之下,果然不出所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