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轩安慰我不要担心,因为现在高家已经远远不如以前。穆龙成倒台以后,高家自然是元气大伤,因为当初他的上台就是得到了高太后的支持。而且,现在是一朝天子一朝臣,子轩算是新皇帝的手下的新贵了,风头劲的很,现在高家就算想动手脚也动不了。所以短时间内,我可以松口气,好好休息一下了。
据说是因为穆容成翻出了穆龙成毒害先皇,谋朝篡位的证据,才把他拉下龙椅的。当年四皇子也是因为得知了他的yīn谋而被灭口的,蓝家也因此受到牵连。
我只是有些奇怪,听起来高家的罪不轻啊,那个太后支持儿子(还不是亲生的)杀老子去篡位,还不该凌迟处死?子轩只是淡淡的说,太后也是受到了挟迫,并非自愿,qíng有可原什么的。
他讲讲,我就听听,不过也就是当有趣的故事。这些当权者的龌龊事qíng,历朝历代从来都少不了,我没心qíng去打听那些东西。
“当初是谁一听说我又封官了,高兴的连叫带跳的?现在却又来说风凉话。”子轩轻捏着我的鼻子数落我。
我只是看着他傻笑。从北辽回来已经将近六个月了,可当我睡在这温暖舒适的闺房中,和子轩这样面对面的调侃谈笑时,我还是会觉得现在的日子,幸福的那么不真实。
“还笑个没完。快起来,晚上魏阳要来吃晚饭呢,你忘了?”
“喔,对呀,还真是忘了。”我吐吐舌头,冲他撒娇,“可我起不来啊,哥你扶我起来好吧?”
“真是个懒丫头!”他无奈的摇摇头,却仍然伸出手把我扶了起来。我趁机蹭到他身上。老哥的豆腐,不吃白不吃呀。他用双手把我扶正,然后转头向外唤道:“碧玉,伺候小姐更衣。”
然后他又对我说:“哥还有些公文要看,你梳洗完了就去前厅等我。魏阳来了,可别怠慢了人家。”
“知道啦~~~”我拖长了声音答道。他又拢了拢我的头发,便出去了。
碧玉应声进来,帮我穿衣服。我又恢复了以前不事生产的米虫生活,碧玉、chūn杏、小桃、小莲,依旧是围在我身边,除了换了地方居住以外,好象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。但是我知道,在我们心里,有些东西已经变了,只是我们大家都不去提起它罢了。
“雪儿,这么天天在家里闷不闷?过些日子,要不要去峂山赏赏雪景和梅花?公子朝里事qíng那么忙,大概没有时间陪你。我看魏将军也没什么事qíng,正好让他护送你去。”
魏阳从北辽逃回来后,也算是将功补过。虽然在我开来,他才是天启的大功臣,可被北辽俘虏一事的黑锅,他是背定了。不过穆容成也算识才,让魏阳袭了他父亲魏贤的爵位定北侯,只是兵权暂时还没有给他,说是这次他受伤不轻,让他在京州好好疗养。于是这一养,就养到了年末。
魏阳不知什么时候,和子轩的jiāoqíng越来越深厚,这半年来总往蓝府跑。他因为在北辽受刑过重,右臂已经废掉了,所以一直在子轩的帮助下学着用左手写字。
我知道碧玉说这话的心思,只是对魏阳,我敬重他、钦佩他,也可以像朋友一样的关心他,就是没有男女之qíng,我也没办法。对碧玉笑了笑:“天太冷。你知道的,一到冬天我就懒的动。”我调皮的眨了眨眼,貌似认真地问:“你说我上辈子,会不会是一条蛇?”
“怎么忽然这么想?”
“因为我一到冬天,就总想睡觉啊,不就象蛇一样冬眠吗?”
她憋不住,“噗哧”一声笑了出来,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我还没有告诉她我对子轩的感qíng,毕竟,我和他是亲兄妹,这件事qíng说出来,她帮不了我什么忙,反而徒增烦恼。
在北辽的那段特殊的“经历”,我从没有跟子轩提起过。和碧玉的事qíng一样,这些都陈封在了我们的脑海里。而子轩除了在我回来的那天,详细问了我曾向郎昕翰说过什么以外,也再没问过其他的事qíng。
我想,在这个世界里,女人如果嫁人时不是完壁,恐怕是浸猪笼的罪名。其实不用别人知道在北辽的事qíng,光是曾“沦落风尘”,这名声已经是不好了。现在虽然已经撤了乐籍,但我这个蓝家小姐仍然是乏人问津。这倒是省了我很多的事qíng,本来我也不想嫁人。
可子轩就不一样了,年纪轻轻就受到圣上重用,再加上俊郎儒雅,风度偏偏。当年蓝家未出事时,他就是不少闺阁小姐看上的如意郎君。现在更是不得了。上蓝府求亲说媒的人,我们已经应付不过来了。子轩只好借口刚刚入朝为官,想为国做些事qíng,再考虑私事,把那些热qíng的人们挡了出去。可他已经二十岁了,总有一天要娶妻生子,蓝家的香火也总要延续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