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月萧咬紧红唇,双肩被他的铁掌抓得生疼,可她仍然愤恨地看着他:“我本以为你只是一时的兴趣,没想到你居然一直惦记着那个丫头,居然还查了北上姑娘的名册!兴亏我使了些手段,要不然还真是送不走她那尊瘟神!”
“哗啦!咣噹!”一阵乱响,穆容成把她摔到了一边,她倒下的身子装翻了桌子,茶具碎了一地。
“你竟如此恶毒!”穆容成越是气,脸上却越是没有表qíng,只是脸色铁青的可怕。
“恶毒?我?哈哈哈…”王月萧坐在地上,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。
“故人之女?呸!也就是那小丫头还蒙在鼓里。明白点的人谁不知道蓝家的背景?你们怎么可能会容得下他们?哼!先把人家灭了,再用一副救命恩人的姿态出现,想骗她对你知恩图报,以身相许吗?!咱们两个究竟谁更恶毒些?!”
穆容成的黑眸里翻腾着不明的qíng绪,最终,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已经是一片死寂。他看看衣钗零乱的王月萧,淡淡的说:“你的心意,我一直明白的。”
“什么?”她听了一愣,本来她已是存了鱼死网破的心思,才这么大闹一场。这会儿子穆容成忽然说了这么一句,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。
“我原本是想,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天启和我的事qíng。那么将来,我会把你留在身边的。”
他踱到了窗口,背对着王月萧,声音仿佛是从天上飘了,现得那么的不真实,“你以为,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吗?”
“你说什…”她木呆呆地坐在地上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地板上直窜心口。
“以你一个烟花女子的身份,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些。上次居然连严左相也请到了。我之所以一直沉默,一是想知道你背后究竟是谁,二么,就是因为,你也并没捅出什么太大的娄子。”
这时候他转过身,烛光从他侧面照来,把他的脸映得半明半暗,显出两分森然,王月萧看在眼里,不由得打了个冷颤。
“可这次,你太过分了。”他走上一步,弯下腰看着他,伸出一个手指轻划过她的脸侧:“记住了,下辈子不要太自作聪明,自以为是了。否则即使再转世轮回,你也一样活不长。”说完,他起身便往外走。
“容成!”王月萧一把抓住他的腿,“原谅我,容成!是我笨,我蠢!看在我对你的一片心意,你就饶了我吧!我,我告诉你我知道的所有事qíng!”
穆容成没有低头,只是叹了口气:“太晚了月萧。其实你的那些老底我早就知道了,对我来说那已经没用了。本来就是你的那份心意让你活到了现在。现在是你自己自找死路,怪不得我。”
说完,他猛的踹开了她。王月萧痛叫一声,滚到了一边。
“容成!容成!!”她绝望的叫着,挣扎着往他的方向爬。
“王爷。”出了门,侍卫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。
穆容成脸上微带了些疲倦:“我累了,剩下的事,知道怎么做吧。”
“是。”侍卫低低的应了一声,转身进了房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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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府以后,他的心qíng异常烦躁。在房里走来走去,就是静不下来,这种qíng况从来没有过。
范冺走进书房时看到的,就是穆容成那副焦躁的样子。
“王爷,幽州八百里加急送来秘函。”他双手递上一封信。
穆容成拿起来,先核对了一下火漆封印,这才两三下撕开,读了起来。
“王爷,出了什么事?”范冺见他脸色变了几变,赶忙问到。
“通知伯卿(严左相的字),即刻改用计划二,提前进行。魏阳没能逃出来。”
范冺抬头看了看他,说:“也算是意料中的事qíng,虽是委屈了魏将军,但相信凭他的本领,还不至于立时就有生命危险。这对王爷仍是件好事,将来魏家必会对您死心塌地。可现在动手,学生只怕会惊到高太后的人,您又何必如此仓促…”
“万事具备,这东风也已chuī了起来,怎可说是仓促?我并不担心魏家,那老头子虽然摇摆不定,可这次不管他儿子是生是死,他都会转到咱们这一边来。我既然没有拦着高承志的小伎俩,那魏阳的生死也就不再重要。而且,现在看来,他活着还不如死了有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