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隔着玻璃窗望着里头躺在病chuáng上双目紧闭的男人,心疼得泪水狂涌,拼命捣住嘴才没让自己哭出声,而心里却如刀绞般难受。
齐莘见状劝道:“桐桐,筠尧的身体很好,等他醒来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康复,你不用太担心。”
念桐却当他是在安慰自己。
连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,更何况顾筠尧受的还是枪伤,而且受伤的位置还在心脏附近,她怎么可能不担心?
都怪她太没用,不但照顾不好自己,还每次都连累他。
之前一次次信誓旦旦说要改变自己,做个能匹配他的女人,可她改变了什么?又为他做了什么?
她真的好后悔以前为什么要怀疑他对她说的话。
其实不管他是否骗她,他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。
可这一点她领悟得太晚,才会害他受伤。
“别哭了,不然筠尧醒来看到你把眼睛哭肿了可是会怪我们没好好照顾你。”齐莘揽过她的肩轻拍了拍,又道:“医生说筠尧大概还要十多个小时才醒来,你别站着,过那边坐着等。”
话落也不等念桐同意,几乎是qiáng迫xing的揽着她的肩把她带离那扇窗口,在身后的一张长椅上坐下。
“我认识筠尧这么多年,之前居然一直不知道有男人这么疯狂的爱着他。而且还是个一直变着法子和我们做对的男人。”乔樾擎忽道。
“对了,那个变态抓到了么?”冷锡云原本在和冷思虞大眼瞪小眼,听乔樾擎说起这件事,立即cha话道。
“说来也怪,来医院的路上我听筠尧说对方胸口也中了他一枪,而且嘴边还一直流血,又开不了口,像是喉咙受了伤,照理说他应该躲不远才对。可见鬼的是我的人当时把所有房间角落都搜遍了,就是找不到他的人。仿佛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,就连地上都找不到一丝血迹。”
“中了枪伤却找不到血迹?”齐莘挑挑眉,若有所思道:“难道他穿了防弹衣?子弹根本就没伤到他的身体?”
“我也怀疑这种可能。”乔樾擎说着把目光转向念桐,瞥到她泪痕满布的小脸,yù言又止,最后还是没忍住道:“筠尧说他在见到那个男人时对方已经受了伤,所以我很好奇你是用什么法子伤到他的?据连戎给的资料,那个男人是空手道高手。”
听他这么说,其他几人也纷纷好奇的看过来,一副期待的表qíng。
念桐还沉浸在自责和对顾筠尧的心疼中,喉咙还一阵阵发胀,痛得厉害,根本不想说话。
可这么多人等着听答案她也不好让他们失望,只好勉qiáng开口道:“我是看准他狂妄自大这一个缺点故意装柔弱,和他打赌十招之内让他受伤,还成功bī得他让我三招。如果不使诈而只凭手脚功夫,我根本不可能赢他,所以我在他松懈对我的攻击时从我耳朵上取下一只耳垂,又bī他开口,然后用了全力she入他喉腔里。”
耳垂是顾筠尧从意大利给她带回来的那份礼物,她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靠它来救命。
因为耳垂本身的体积并不小,再加上尖端有利钩,被她全力she入殷铭的喉腔后他会下意识吞咽,而导致利钩深刺入喉腔的腔ròu中,到最后吐不出来也吞不下去。
所以殷铭当时才会痛得面容扭曲,脸色涨成紫色,而她也才能顺利逃到门口。
正文 苏醒(二更)
“难怪筠尧说他看到那个男人嘴边一直流血,敢qíng是qiáng行吞咽耳坠所致。”乔樾擎若有所思道。。
“幸好你们及时查到他们所在的位置,不然后果不堪设想。”齐莘道。
“不,应该是说幸好筠尧及时赶到救下桐桐,不然桐桐当时的处境仍是非常危险。”乔樾擎说。
那栋房子是旧式住宅,长廊yīn森而昏暗,又是直直一条,如果当时不是顾筠尧比他们早一步赶到,念桐有可能逃不出殷铭的枪口。
而当时的qíng形念桐最清楚,在她感觉自己的心脏紧张得就要破胸而出时,耳边听到急促有力的脚步声纳。
不知道为什么,光凭脚步声她就能感觉到是顾筠尧来救她了。
而听到顾筠尧声音的那一刻,她根本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去形容自己当时的心qíng,只坚信只要有他在,她就可以把自己jiāo给他,而他一定会保护自己。
只是如果早知道保护她的方式是要他替她挨一枪,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