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他洗完澡,发现商夏竟然还坐在沙发上慌神,刚要扬声喊她,只见她一个箭步走到宗海晨面前:“能让我看看吗?”
“这可不行,此次受邀鉴赏的专家均为顶级大师,要经过重重安检关卡才有幸一见‘柴窑’真容,我和霍亦仑虽然能进去,但没有说话的份儿。”
商夏含糊其辞地应了声,拿下挂在宗海晨肩头的毛巾,居然擦了擦桌子。
“你至于这么失魂落魄的吗?”宗海晨又看不懂她了。
“嗯?我只是……很想知道,如果鉴定是真,会怎么样?”商夏深低着头。
“中国将再次成为全球的焦点。”如果此物件真是柴窑,那已无法用金额来衡量它的价值。
她不自觉地抓紧衣角,那表qíng绝对不是惊喜。
“我,我先去收拾行李,你忙你的。”
宗海晨注视她慌乱的背影,自从她听到“柴窑”的消息之后整个人就跟丢了魂儿似的。如果这种状态放在文物资深研究员身上还说得通,可她有必要心神不宁成这样吗?
到了晚间,更诡异的举动发生了,商夏死活不肯独自睡沙发,非要跟他一起睡chuáng。
“要么我去睡沙发?”宗海晨不是想当绅士,只是唯恐一个把持不住对未满十八岁的商夏做出什么禽shòu不如的事儿。
商夏缄默不语,自顾自钻进被窝,一臂死死地勾住他的肩膀不让走。
“我预感今晚一定会做噩梦,自当你陪陪我。”她的语气不是撒娇,态度是qiáng硬的,环住宗海晨的手臂,不安的qíng绪挥之不去。
不知是冷还是怎么的,她的身躯微微发出战栗,宗海晨不再追问,抽出手臂垫在她的脑后,一把将她搂到肩头,稍加力度地拍了拍她的脊背,关掉台灯。
漆黑静谧的卧室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,商夏依在他的胸口,轻柔地眨动着眼皮……求菩萨保佑,千万不要让那件柴窑是真品,否则定会引起血雨腥风。
“宗海晨,你睡了吗?”
“怀里抱着大姑娘我能睡得着?”他的直白一如既往。
商夏微微仰起头:“在我的家乡,十五、六岁嫁人十七、八岁当娘的有很多,你们大城市的人是不是特不理解?”
“不稀奇,天黑造小人在相对封闭的地区属于普遍现象,女xing在没有经济自主力的qíng况下必然成为繁衍生息的工具。”
“也不是全像你讲得那样,虽然家务、带孩子照顾公婆等忙得不可开jiāo,但也免去不少争吵,没功夫像都市夫妻那样为了jī毛蒜皮的小事喋喋不休。”
“或许是这么回事吧,闲的,”宗海晨一转身搂她入怀,“睡觉。”
商夏依偎其中,怪不得镇里的小媳妇总说嫁了人才懂得什么是温暖踏实,原来指的是男人的拥抱,当截然不同的气息包裹在她的周身时,真的很暖和很有安全感。
“别乱摸。摸出事儿来你再哭天抹泪可就来不及了。”宗海晨把她的手从自己腰部移开。
商夏少不经事必然不太了解男人,但是她明白宗海晨的意思。山镇人讲究“一炕头一辈子”,他的坐怀不乱在她看来就是没想好要不要娶她。
“好女不侍二夫,即便你不娶我我也不会嫁给别人。”
宗海晨真的是头一遭从九零后嘴里听到这种言论,不由嗤地笑了:“都什么年代了还给自己打造贞节牌坊呢?时下各种资源匮乏,麻烦你就别给祖国làng费石料了。”
“我没开玩笑。”商夏严肃地说。
困意袭来,宗海晨迷迷瞪瞪地嗯了声:“是我在开玩笑……睡吧。”
第二天中午
他们在飞机场遇到霍亦仑,霍亦仑见宗海晨同样飞往上海已料到他提前动身的目的,所以没在拿“柴窑”的事找茬儿。
三人前后脚进入候机室,商夏一路上谁都没理,左顾右盼好不新奇,她趴在巨大的玻璃窗前遥望停落的飞机,心cháo澎湃。
“你别弄得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,老实坐着。”宗海晨早就发现霍亦仑伺机靠近商夏的鬼祟行径。
“没想到飞机这么大,我给我讲讲飞行原理吧?”商夏欢蹦乱跳地坐在宗海晨身旁。
“不用这么好学吧?”宗海晨神色纠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