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猜得没错?呃……娘娘,你知道这儿有人住?”筱茵听了这话,更是咂舌。
这时晚风四起,陷进了夜色中的梅林显得更加的荒凉,凄凄地让人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,之前她们在石塔住的时候,不管是chūn夏秋冬,她们都觉得梅林有什么恐怖的,但是现在,心里却莫名地惊慌起来了。
雕花瓷(1)
“不知道,但是我在下午的时候做了一个噩梦,梦到的就是这儿,但是在我的梦里,披头散发住在里面的却是妍妃,而且,石塔里面的场景变得好狰狞!”涅儿双眼定定地看着石塔的方向,语气淡定地说着那个可怕的梦境。
“啊?妍妃?她怎么可能住在石塔里呢,之前把娘娘拉上祭台的时候不知道有多神气……”筱茵说道这儿,突然灵光一闪,哎呀了一声,接着说,“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被鸽桑陛下囚禁在石塔的吗?”
“有这可能。”
“哎呀,娘娘,我们还是回去吧,这个怪冷的。”筱茵哆嗦了一下,环抱着双臂在原地环顾了梅林几圈,觉得越看越是yīn森。
“你怕什么?就算住的是妍妃,她又不会吃人。”涅儿拍拍筱茵的肩头,拿她打趣了一通,不顾她的坚持,依旧向前走了去。
“哎哟,小祖宗呀,你还真是哪儿恐怖就往哪儿钻呢?唉,真是服了,哎哎哎……等等我呀,娘娘……”筱茵唧唧呱呱地说了一大堆,本来想拉涅儿回去的,现在却要跟在她的身后一直往前走了。
“嘘——”涅儿停下来拉了一把筱茵,示意她小声,毕竟,照她这样喊法,不但惊动石塔里面的人,还有可能把巡逻的侍卫都引来了,要是那样,所有人不都知道了吗?
筱茵停下来,嘟了嘟嘴,细声嘀咕着,但是也听不明她说了些什么。
在石塔里果然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啜泣之声,只是声音苍老沙哑,并不像是风qíng万种、妖娆娇媚的妍妃。有一条生锈的锁链紧紧地锁住了石塔的大门,涅儿和筱茵只能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边的动静。
只是她们听了好一会儿,除了啜泣声还是啜泣声,只是声音起起听听,像是一个疲累万分的老妇一样,哭上一阵,又歇上一阵。
此时的夜更暗了,夜风夹带着更露一阵阵chuī起来,在空中绕了一圈又直灌进她们的衣襟里。塔顶上偶尔有几声哀凄的鸦鹊声响起,声音划破夜色,尖锐得让人生寒。
雕花瓷(2)
从石塔回来之后,涅儿更加睡不着了,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下午做的那个梦。还有在石塔外听到的那些动静,不就是跟梦境有些相符了吗?
越想越不对劲,辗转了一夜之后,好不容易在天有些泛白的时候稍稍睡去了,但是还没眯上多久,又被一阵哭声给惊醒了。
“嘘——,别哭了,别哭,你看娘娘好不容易才睡着,玉蔷要是乖孩子,可不准打扰到了娘娘哦,来,姐姐抱抱,不怕不怕。”院子里是筱茵哄着玉蔷的声音。
虽说玉蔷只有九岁,但是她是在艰苦的环境中长大的,所以也是一个早熟的孩子,她跟在涅儿身边一直都很乖巧,从来不惹事,xing子也很安静,现在她居然哭成这样,莫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吧?
“怎么了?”涅儿揉了揉睡眼,她的脑袋的确有些胀痛,但是又担心她们有什么事,所以不得不爬起来看个究竟。
筱茵抬头看见涅儿只穿了单衣站在门口,一头长发完全披散下来,直垂到腿肚,懒懒的眼神,让人看着怜爱不已。
“娘娘,你怎么起来了?看呀,叫你别闹的,都把娘娘吵醒了。”筱茵上前来扶涅儿回屋,玉蔷却还披着晨露站在院子里,她把头埋得低低的,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动。
“嗯?进来吧,别着凉了。”涅儿回身向玉蔷招了招手,站在原地等着她。
玉蔷抬头看着涅儿,紧紧咬着下唇,双手紧张地绞着衣带,站在原地不敢动,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,眼神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。看来她是在担心涅儿责怪她吵醒了自己,所以才一直站在外面不敢跟进来,也是呢,那么小的孩子,也才跟了涅儿几天,或许是还不清楚涅儿的脾xing,所以才有那么重的戒备之心。
“来,进来吧,我不怪你,反正我也没睡着,没事的。”涅儿和善地笑着向她伸出了手,玉蔷这才唯唯诺诺地进了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