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东海珍珠,听说这是鲛人泣下的眼泪呢,很珍贵,姐姐喜欢的话,就送给姐姐。”于修容见秦昭仪的眼神意有所指,脸上都写着占有yù,就算不舍得,也要qiáng挤着笑双手奉上了。
鲛人的眼泪?涅儿听到这个词时,心嗵地猛跳了一下,也不知道怎么对这个词的反应那么大。
她以前从没听到娘亲和沈嬷嬷对她说过这个词,却依稀记得在她被架上祭台的时候,台下的人都说她是怪物,说她是鲛人。
“呀,鲛人的眼泪呢,听说那可是很难得到的东西哦,说是只有鲛人在为qíng肝肠寸断的时候留下的眼泪才能成珠,只是,这样的东西虽好,可是这个会不会不吉祥啊?”秦昭仪嘴上是这么说,但是眼珠子可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那串珍珠。
“怎么会呢?这珍珠不但是极品中的稀罕物,既然药石有以毒攻毒的奇效,那么鲛人的眼泪也有以恶制恶的能力呢,戴上这个,可以永无伤qíng。”于修容见秦昭仪是要定了这串珍珠,只能一直陪着笑。既然礼物是非送不可了,那就送得有价值一点,好不好都要将它说成绝世希品才送得不亏。
涅儿刚好站在于修容的旁边,可以看见那串珍珠真的是莹润光泽,七彩的辉光幽幽闪耀,每一颗都似水透彻,没有一丝瑕疵。
于修容将珍珠摘下来送到了秦昭仪的手里,秦昭仪爱不释手,捧着这串珍珠左看右看,双眼放光。
麒麟女卫(3)
秦昭仪把珍珠戴上去之后,还是笑得合不拢嘴,一直在把玩着。涅儿的心qíng却久久不能平复,总是不经意地就走神。
前面的祭祀基本完成了,女眷们要上前按次序站好。众人走动的时候,于修容就笑嘻嘻地靠过去挽着秦昭仪的手走。
在大家都没有留意的时候,秦昭仪脖子上的珍珠链子却突然断了线,哗啦地撒了一地的珍珠,涅儿刚好就走在秦昭仪的旁边,她在想着刚才她们说的事qíng,一个不留神,就踩在了珍珠之上,她脚下一滑,狠狠地往后摔去,涅儿的位置又偏好就在神台的边沿,所以涅儿在后腰撞上云白石的栏杆上时,惯xing使然,她就整个人摔出神台。
神台高三丈,四周有及腰的云白石雕栏,神台的南北两个方向各有一个玉阶,玉阶之下就是坚硬的大理石地板。因为是宗族祭祀,所以侍卫都在神台之下守卫,现在众人听见尖叫声,猛然回头看时,就见一抹纤细的身影飞出了神台。
涅儿以为这回她要魂归九霄了,莫赫龙宿在神台的中央,其他的男子也都在神台中央,她四周都是女子,谁能救她?
筱茵也在同一时刻尖叫起来,她伸手出去抓的时候,却抓了个空,一颗心轰地像是要停止跳动了。
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,以为她就这样坠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的时候,一只同样纤细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,那只手一转手腕,劲力一收,就将涅儿从神台之外给甩了回来。
然后她就软软地倒在了那人的怀里,只因受了惊吓,全身苏软地站都站不起身了。
“娘娘,可安好?”这是除了请安之外,言心对涅儿说的第一句话,而就这么一句话,却让涅儿惊魂未定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。
莫赫龙宿果然有先见之明,知道她需要这样的一个麒麟女侍卫,真险,要不是身边有这样一个人,她现在恐怕已经是一滩ròu泥了。
筱茵激动地过来一把将涅儿抱在怀里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刚才有多吓人。在众目睽睽之下,哭得完全没有礼节,她才不管,在她的心里,涅儿不仅仅是娘娘,还是她唯一的亲人。
芸昕公主本来是陪着太后在另一边的,听说这边出事,就跑了过来,看见是涅儿,焦急地一个劲问筱茵怎么回事,可是筱茵只顾着哭,没有回答她。
“怎么了?”莫赫龙宿这时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。
涅儿抬眼,看见他一身祭祀的盛典衣袍,这样居高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她,恍惚间,他竟像神一样。他伸手拉起了涅儿,当众把她拥在怀里。
身边的小宫女把刚才的惊心动魄的事qíng说了一遍。莫赫龙宿没说话,只是转眼看了一下言心,言心会意,头略低了一下,轻轻地说:“陛下,这不是意外。”她的声音轻得像是什么也没有说过一样,只有莫赫龙宿和涅儿听得见。
不是意外?那就是人为咯?
拜月(1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