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恪哥哥?”
“嗯,涅儿……你,过得还好吗?”之前雪狐潜入苍泷后宫,并顺利地混入了昭华宫,她见到了她,并把他的礼物带到了。雪狐说她过得很好,莫赫龙宿很宠她……可是,他就是不放心。
特别是从千弦那儿知道了千赤去猎场之后,他就一直担心涅儿会出事,心里总是惴惴不安。因为他自小就在天天在暗处看着涅儿长大,就算他出了练习,不在她身边的时候,她每次被南颜谦欺负,他竟能感觉得到,所以每次他都是丢了剑,不顾师父的阻拦,策马回宫救下她的。
那次在猎场,他也是qiáng烈地感觉到了涅儿会出事,所以才事先叫他的朋友千弦去苍泷猎场外候着,这样才能及时救了涅儿的命。
莫赫龙宿不是称雄一方的霸主吗?怎么还让她三番两次地出事,这次千弦又飞鸽传书给他,说南颜谦设计要杀涅儿,这次因为yīn差阳错,才让涅儿躲过了一劫,那下次呢?他怎么忍心让涅儿身陷危险之中?
芙蓉帐(1)
听到涅儿这一声“恪哥哥”,南颜恪的心里突然就暖了许多,欣喜地真想冲动地拥抱她一下。
外面的低云被风慢慢地chuī开了,现出了一轮幽光柔和的圆月来,屋里的光线也一下亮了很多,一地如霜的月辉盈盈映着,让屋里的人的脸色都变得柔美起来。
“涅儿——”南颜恪抬手轻抚上涅儿的脸颊,眼神温柔,嘴角含笑。
这样的表qíng,涅儿也看呆了,不是因为他是俊逸的南颜恪,而是因为他这样温柔如冬日阳光的笑容和轻缓的动作,好像……好像莫赫龙宿抚着带雪梅花时的表qíng啊……那样专注、痴迷!
这时,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夜风,轻掠过涅儿的脸面,让她突地清醒过来,她缩了缩脖子,让南颜恪也惊觉一时失控了,于是慌忙收回手。
涅儿起身披上御寒的袍子,下了chuáng,看见躺在地上的言心,担心她受寒,正要拉她起来扶到chuáng上去,可是她怎么都扶不起。南颜恪知道她本xing善良,不愿看到身边的人受苦,就俯下身帮了她一把,两人将涅儿放到chuáng上之后,就坐到了桌旁。
“恪哥哥,你怎么来了?”这是不是苍泷国吗?他身为鸽桑国的皇子,又是三军主帅,要是被别人认出他,那不就危险了吗?
“我是来看你的,涅儿,我以为你离开了鸽桑会过上安定的生活,我以为莫赫龙宿会好好保护你……所以,才选择了让你离开鸽桑,嫁给莫赫龙宿!”南颜恪再也不能掩饰自己的内心,之前涅儿还住在石塔的时候,他故意摆出一副冷冷的神qíng,是想让她自己变得坚qiáng,让她学会靠自己撑下去!
“原来,这是恪哥哥的主意。”涅儿有些吃惊,她一直以为让她代替青伊公主到苍泷和亲,是想让她当替死鬼面对bàonüè的苍泷皇,没想到……
南颜恪轻轻地笑出声,说:“我在战场上与莫赫龙宿jiāo锋过无数次,我很了解他的xingqíng,外面传言他bàonüè凶残,其实都是他为了提高威慑力而散布的假象,对于麒麟军的描述,更是那些胆小的人的胡言乱语。我知道,他不会伤害你,所以……”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那……父……父皇的病是千弦治好的吗?”涅儿从来没叫过鸽桑王为“父皇”,那不是她的父皇,把她封为公主,只是为了和亲,所以“父皇”这个词她叫得很生硬。
“对,”南颜恪望了望又被云层遮暗的一地月纱,又看了看躺在chuáng上的言心,说,“涅儿,跟我走吧!”
“嗯?啊?!”涅儿一时没回过味儿来,被南颜恪这么一问,有些懵了。
“现在你在莫赫龙宿的身边也并不安全,我最初的想法错了,我只是想要你过上安定幸福的生活,可是现在你的身边却是危险重重……这,怎能让我放得下心?”南颜恪一说到涅儿的安全,就有些激动起来。
芙蓉帐(2)
隔壁的房间里,站在墙边的“漏声孔”旁边的男子,在听到涅儿和南颜恪的对话后,他隐在黑暗中的脸却是一阵红一阵白。那男子踏地无声地走回到屋子中间的桌边坐下,他的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头。
外面的风簌簌地扫过刚长了嫩芽的枝头,老叶撞击着发出枯脆的声响,天上的云被又被风移开,一帘月纱投进屋里来,映出了男子的脸,那人竟然是莫赫龙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