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莫赫龙宿见太后的状况不是很好,就想让陶靖扬在外面等他,只是太后挣扎起来,非要知道芸昕公主的qíng况不可。
陶靖扬满身泥斑,身上的衣服被割出很多道口子来,露出了道道凝固了的血痕,他表qíng空茫死灰,没有半点皇宫侍卫长的模样。
“找到了吗?”莫赫龙宿这句话似乎是明知故问,因为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找不着人的。
果然,陶靖扬摇摇头,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一支发簪,沙哑着声音说:“陛下,卑职在谷底找了两天两夜,我们已经把每一个角落都搜遍了,只看见马车的碎片,还有……还有这个……不见公主殿下……”
陶靖扬越说声音越小,已经是没勇气抬头面对坐在上面的人了。太后一看见那支发簪,忙挣扎着要爬起来,她激动得声音有些发颤地说:“那是……是昕丫头的东西,那支簪是哀家赐给她的……”
才说了两句,实在说不下去了,梗着声音猛地喘气,脸色也一阵一阵地刷白起来。
“千弦,快!”莫赫龙宿眼见太后一口气提不上来,抽噎着倒回了chuáng上,忙唤来候在门外的千弦。
宫内的宫女见状,慌乱地上前扶这扶那的,千弦进来,探了探太后的心脉,给她服下了一粒药丸,太后就慢慢平息了心气,缓过了神来。
这样过了几天,太后日日卧病宫中,不但免去了各宫妃嫔每天早晨去祥泰宫请安的礼仪,还不许任何人进宫去探望。只是下了懿旨,宫中不许挂一片白绫,更不许给芸昕公主办丧,所以这些天,宫里的人都在私下议论纷纷,气氛诡异。
蛊心咒(4)
只是不出几日,太后却出现在了昭华宫的门口,那些闻风的妃嫔们更是在同一时间密切关注着昭华宫这边的动静,个个都翘首以盼地等着看好戏。
“娘娘,太、太、太后来了!”伊苏在外面的院子里给刚种下的兰花培土时,眼尖地看见众宫女搀扶着太后向昭华宫的方向走来,心下惊慌,忙丢了铲子跑进内殿来通报。
“太后?!”筱茵也十分意外,太后不是病重吗?宫里的人一直都说昭华宫邪魅之气甚重,所以稍路过昭华宫附近时都要回去往身上洒洒艾糙水驱邪。如今太后还病着,她不忌讳吗?
“太后驾到——”
不等所有的人去想出个缘由来,太后已经进来了,等太后在正首的位置坐下,随行的宫女和太监就已经列了两队站好,涅儿站在那儿低着头,不敢看太后的表qíng。
其实就算不看,涅儿也能清楚地感觉到太后那两道犀利的眼光,看来此番太后到昭华宫不是什么好事。
涅儿俯身请安,太后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,并没有叫免礼。
太后上上下下地把涅儿看了个遍,冷漠地说:“你进来的时候,哀家就觉得你的骨子里定有古怪,是个不详之人,本来为了国家大事,哀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理会你,哀家也曾劝过昕儿不要与你来往……没想到……”
太后这样说了一长串,只是涅儿竟听不懂,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,什么古怪?什么不详之人?
“臣妾不知太后的意思!”涅儿坦白。
“哼,哀家现在怀疑你是不是真的会蛊心咒?怎么靠近你的人都一个个遭遇不测?秦昭仪如此、陛下如此、昕儿如此……你说,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太后说到这个,就开始激动地有些失态起来,甚至完全抛开了一切宫规约束,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。只是这回,涅儿像是听明白了。
“太后真是枉看臣妾,难道太后也认为臣妾是一个不详之人吗?”为什么太后会怀疑她呢。
“哼,妖物就是妖物,骨子里的东西就是改不掉,可怜我的昕儿……你是不是会蛊心咒?”太后一说到芸昕公主就哀痛地掉了几滴眼泪,又瞪了一眼涅儿,问道。
蛊心咒(5)
涅儿吃惊地看着太后,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来昭华宫对她说这种话,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,或许是因为太后真的是一开始就很讨厌自己,今日终于可以借芸昕公主之事一泄己愤?
“跪下!”太后突然命令到,她也不并没有屏退左右的意思,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故意给涅儿难堪,刚才还是病恹恹的样子,现在却突然来了jīng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