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笑你们啊,跟你们在一起,我真是开心,虽然芸昕不在了,但是,还有你们陪着我,我真的很满足了,有你们在身边的时候,我就是不想开心都不行了,真像一对冤家,我看你呀,刚来的时候是几天都不说一句话,现在却让筱茵给感染得话越来越多了。”涅儿将一片香木放进翡翠炉,又掩嘴轻笑起来。
多话?涅儿这无意的一句玩笑话却让言心猛地一震,脸色大变,“多话”可是麒麟死士最大的忌讳,说多错多,为了不露一丝qíng绪,麒麟死士是不能有太多表qíng、太多言语的,这“死士”的概念不止限于肯为主子出生入死,更要有死人般的表qíng和不轻易出声的嘴。
只是涅儿和筱茵都是心地极好的人,她们的言行又单纯,害得言心都qíng不自禁地受她们的影响,也融入到她们的言行方式中去了。
涅儿笑着笑着,在回头的时候发现言心的表qíng不对劲,这才想起来她的身份是最忌讳与人多jiāo流的,知道言心一定是在责备自己的不够尽责,所以忙止住了笑,不敢再拿她来开玩笑。
“娘娘,千弦御医求见。”涅儿刚笑停,就见伊苏惦着小步走过来福身禀告。
“千弦?”一边妃子无病,是不会宣御医进寝宫的,再说,千弦是男子,也不便与妃子相见,现在自己没有什么病痛,他怎么自己就来了?
“请他进来吧。”涅儿思忖了片刻之后,吩咐伊苏去请千弦进来,自己则继续把香料一样一样地丢进翡翠炉焚烧。言心见有人造访昭华宫,就默默地又隐身回了树上。
千弦一身便装,手上并没有药箱一类的东西,只是把玩着一支玉箫优哉游哉地走了进来。
“卑职给娘娘请安,娘娘福寿安康!”
千弦还真的是一本正经地单膝跪下行礼。涅儿惊讶地转头看着他,都忘了要叫他起身。
“你……你不是一直都不屑这种宫规礼仪的吗?记得陛下也给了你特令,你可以不用向宫里任何人下跪的啊,这……”涅儿不明白今天千弦为什么特地来找他,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行宫礼。
南颜恪之礼(1)
“公主,南颜殿下要来呢。”他还是喜欢叫涅儿为“公主”,他对涅儿似乎也比较亲近,不像对其他人那样傲气。
“恪哥哥……”涅儿听到千弦这么说,突然想起了南颜恪在荨州客栈跟她说的话,他说过如果她不幸福,他要带她走的。她一直都知道南颜恪对她好,但是她只是把他当哥哥看,这十几年来,他也一直都是以哥哥的身份保护她,即使那时候她还不是公主。
“哥哥是以鸽桑国使者的身份来的吗?”涅儿有些紧张,但是在表面上还是镇定地没有一丝起伏,但是她的心里却有着喜悦、尴尬和担忧。
“好像……不是,因为南颜殿下在上次出宫见公主之后,就一直没有回鸽桑,所以鸽桑王令派了使臣来苍泷,或许,南颜殿下是代表他自己来的吧。”千弦懒洋洋地坐下,这回他没有在意宫礼和男女之别,只是很坦然地就坐下来,捻起桌上的香料放在鼻尖轻嗅着。
涅儿这么静静地看了他几眼,心下更是慌张,如果南颜恪是作为鸽桑的使臣来的,那她还不用担心,因为他来的目的是为了国事,可是如果代表他自己呢?是为了什么呢?
“公主不要担心,南颜殿下不会让公主处在危险中的,他做事一向冷静、明智,所以,在人前不会让别人发现一丝异样的,你们会像是最正常不过的兄妹那样……”千弦笑嘻嘻地说着,他才说了几句,突听宫外闹嚷起来,像是有人在来来往往地走动,他停了停,耸耸肩没再说什么。
“你知道些什么?”听他的口气,他似乎知道的很多,可以之前在鸽桑的时候,她真的没有见过他呀,他们的事qíng他是怎么知道的?还有,他似乎也知道南颜恪来荨州找她的事qíng……
都是奇怪的人,莫赫龙宿怎么放心让这样的人呆在身边呢?即使是一个医者而已。还有,千弦和南颜恪的关系可是非同一般,看他们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,莫赫龙宿就不担心他会把苍泷的qíng报泄漏给鸽桑国吗?这样的两个大国相对,再加上莫赫龙宿又是那么严谨的人,怎么会由着他在南颜恪和苍泷之间互通信息?
南颜恪之礼(2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