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身子不好,臣弟先送悠舒回寝殿了。”他有些闪烁着的目光让我心酸,在这场闹剧中,最无辜的人莫过于慕清了,他本是好好的做他的侯爷,若是在我救他出来后,便不与他接触,想必他也不会生出要娶我的心思来,如今那尴尬的位置,让他先前对我的qíng,该如何收场?呵呵,王室的丑闻呢,这是乱伦啊。
或许是熟悉的环境,让我不由得平静下来,笑着让慕清也回侯府休息后,便如一潭死水一般,躺在chuáng上,再也不愿动一分一毫,累到了极致,但是脑子中仍然活跃着今天的一切:诗孟的反常,、慕醉的盛怒、孝端后的迷雾重重、慕清的不可置信,还有我的身心重创。
苍黛夫人因为厌倦了宫里的尔虞我诈,因此借慕清的出生死遁,在出宫后被诗孟收留,先王找到了她,然后我便出生了。这便是当年发生的事qíng,但是隐隐又觉得这不是全部,只是一部分,那么,另一部分是什么?苍黛夫人的出宫将计就计地难产,那么她难产的那晚,服了药,先王铲除了荨麻子。那么当年主使了这场yīn谋的人是谁?纯妃亦或是孝端后?
感到脑子快要疼起来,我才放过了自己,抚着小腹,只觉得这个孩子命苦,没看清便投到了这个不靠谱的娘亲腹中,如今也算是害了自己。在孝端后面前说的那般容易,可是这毕竟是与我朝夕相处了两个月的孩子,虽然他还很年幼,让我怎么下得了手,怎么喝得下那药?
昏昏沉沉地醒过来又睡,睡过去又醒过来,整个人都如陷入了水深火热一般,迷迷糊糊中似乎还听到了冥隐的声音,幻觉出现的还真是古怪,他此刻正在南昭,怎么会在这里?
清醒过来时,已经是日中时分,手下意识地搭在脉上,待探得孩子尚在后,便松了一口气,还在便好。转头便看见一袭红衣静静地伫立在chuáng前,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动作——搭脉。
他蓦地展开一抹笑,笑得我心底发凉,“本尊倒是不知道,公主还会搭脉?”口气不如以往的轻佻,带着些怒气,慢慢地靠近我的身边,直到可以看清我脸上的每一丝表qíng,才停下来,“青芜,你打算瞒我瞒到什么时候?还是说,这辈子都不想让我知晓了?”
我僵硬地将手放下来,缓缓开口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算是默认了我的身份,蓦地想起先前说是慕醉派了暗卫过去请人来着,现在看来,妖轩没来,倒是请来了冥隐。
“你……你还是那个名倾天下的悠舒公主,哦,不对,现在是和硕护国公主呢?青芜,我不喜欢你的隐瞒,若是你当初说明了你的身份,想必我更能体谅你一些。可是现在呢,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?说出去会有人相信,我眼前的这个憔悴不堪、虚弱无比的女子是那个握着人生死的影阁阁主,还是那个仁心妙手的医仙,还是那个艳冠天下的和硕护国公主么?”他几乎是一脸愤恨地说着,“你好样儿的啊,嗯?瞒着我,怎么,我是会吃了你,还是杀了你不成?还有,你这腹中的孩子,是谁的?那个慕醉的,还是那侯爷的?”
我闭上眼睛,有些畏惧冥隐的怒火,他与慕醉不同,他的xing子,若是生气起来,只怕是难以消退,“你若是不愿意来这里,大可以现在便回去,没有人qiáng求你留下来。至于这孩子,他只是个孽种。”
“说,这是谁的孩子?”他只是盯着我,那灼热的目光,即便是我闭上了眼,也能感到,“青芜,你今日到底是说不说?”
“我,我……你为什么要这样bī我?这孩子是慕醉的,是他的,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的,你满意了?满意了请出去。”我良好的修养让我说不出什么话,本来就很难堪的真相,让我亲口说出来,真是一种酷刑!
“是他的?!你等着!”他转身便要往门外走去,惹得我一身冷汗。
“你做什么!停下!冥隐,你给我停下!”我赶紧的下了chuáng,在险些摔倒的时候,被他扶住,那袭红衣揽着我,让我停下来得以喘了口气,“不许去找他,你若是去找他,那我宁愿自刎。”冷声抛下了这句话,便回了chuáng上躺着。这段日子,各种事qíng还真是层出不穷,唯一安静的恐怕也只有凤栖宫了,可惜没有人像护着她一般护着我,一个人都没有。
“算了,我不去找他。这孩子,你还要么?”他叹了口气,坐于一旁,不疏远,但也不亲近,这次的欺瞒还是让他生了气,只不过,这样的事qíng只是提前了而已,在以后,这样的qíng况肯定还会有,只不过,那个时候,我在不在人世都不一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