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都知晓了,请太后娘娘放心,奴婢定当好好侍奉公主。”一杆子的人站在屋里应答着,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今日太后的举动,无疑是不将凤栖宫放在眼里,当然了,她是太后,是国母,自然可以不需要,只不过,这样一来,慕醉与孝端后的关系便是要愈发的远了。
“母后,没必要的,诗雪来安宁宫,也就是想见见您,旁的人也不可能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过分的事qíng,您这样,不是伤了您与大王的母子qíng分么?”我揪了揪孝端后华美的衣袖,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心底,对先王的恨似乎也没有那般深了,因为不太在意了。纵使他在世时,多么的想要疼我爱我,也弥补不了他犯下的错,孝端后给的爱可以替代了他的那一份。
“他做的难道便不伤母子qíng分了么,不顾哀家的意思,非要娶那个女人?以前还没觉着,最近两年,他这脑子是愈发的不管用了,谁好谁坏,这最基本的,也分不清了。若不是现下大局不稳,哀家联合大臣废了他,改立清儿也不是不可以。”孝端后似乎提起卓暧与慕醉便要生一番气,胸口起伏的厉害,“傅苹,傅苹,……”
“傅姑姑,快,拿药,拿药!”我不住地抚着她的胸口,试图替她缓缓,这毛病应该是上了年纪常有的,也没有什么办法根治,只能用药压着。
“哎哟,我的主子诶,您别激动啊,别激动,您上了年纪,还以为跟当年比哪。”傅姑姑皱着眉头嘀咕着。
“当年?当年的母后是什么样子?”
“公主,这你可就不知道了,天下人总是认为烈夙的太后娘娘端庄有礼、温柔大方,可在那十八九岁的年纪啊,还是一副大大咧咧、无所顾忌的江湖侠女样儿哦,可惜总是被老爷拦下来,哪当得成什么江湖侠女样儿啊。公主还不知道吧,太后当年的马术在邺京的贵族小姐里边儿,那是出了名的好!”傅姑姑许是年纪也大了,一说话,便止不住话匣子,一股脑儿的把平日里的宫规都抛到了脑后,全然不似那个外人面前严肃自律的傅姑姑。
“傅苹,你再说哀家的坏话,便好好想想,当年哀家是怎么罚你乱说话的?”孝端后缓了过来,听到了傅姑姑正在埋汰自个儿,不由得忍不住说了一句,倒是没想到,便让傅姑姑止住了嘴,脸上还是一副尴尬的表qíng。
我笑了笑,这样的日子也不错,怀着孩子,有爱自己的人陪着,就这般过下去,便是再好不过了。
“怎么了,在说什么呢,这么高兴?”门外传来慕清的声音,显得有几分喜悦,那一袭白色镶金边的袍子,穿在他的身上,显得犹如翩翩佳公子一般。
“傅姑姑正在埋汰母后当年的丑事儿,两人正斗着嘴呢。”我笑着回答了一句,看看旁边故作淡定的两个人,真真是忍不住想要捧腹大笑一番,“清,你都不知道,母后当年……”
“诗雪……”孝端后故意清了清嗓子,看着我:“若是将母后的事儿抖落出去,下次来安宁宫,哀家可就什么糕点膳食都不备着了。”
“那算了算了,诗雪不说总行了吧。但是母后得说话算话哦,可不能饿着诗雪了。”
“你这小丫头,也是要做娘亲的人了,怎么还是这般跟小时候一样馋嘴?”孝端后笑骂了一句,点点我的额头,“这时辰也不早了,哀家就不留你们用膳了,免得晚上回去不安全。清儿,回去后,得小心看顾着她的身子,这不是儿戏啊。”
“清知道,毒圣昨日已经随着诗雪入了侯府,承诺了等也是悠舒的孩子平安生下,再回蝶仙谷去,所以这心可以安下一半了。母后年纪大了,总思虑这些事也不好,多休息休息才是好的。”慕清俯身将我抱在怀里,小心地没有压着我的肚子,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,看得我内心里暖暖的。
“好好好,哀家知道了,快回去吧,这丫头挑食,我知你疼她,但是可别由着她闹腾,该吃的饭还得吃,该喝的药也不能少。”
“哎呦,母后,再念叨下去,母后就更老了,要小心哦。”我在慕清怀里笑道,脸上那般真诚的笑,已经许久不见了,如今重又回来了,挺好的。
“快快快,把这丫头带回去,总是跟你傅姑姑一起埋汰哀家。”
“是,那清,便先告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