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闵队长不用客气,直说吧。”安心若倒是非常慡快,这完全出乎闵松良的意料。
曾府已经亮起了灯,曾茂林喝了半碗汤,就把碗筷放下了,一看安心若,饭菜都没有怎么动,在呆呆出神,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。
“心若,心若。”曾茂林连续叫了两下她,安心若没有反应。
曾茂林连忙伸手去晃了一下她,安心若才回过神来,问道,“舅父,什么事qíng?”
“还问我什么事qíng,你自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,怎么今天去拜了佛祖,反而让你这样魂不守舍了,到底什么事qíng?”曾茂林关心地问道。最近这段时间因为上头的命令跟huáng家的事qíng,让他心qíng非常不好,本来他的胃口已经很差,没有想到安心若似乎比他更加低落。
安心若没有开口说话,只是眼神变得更加黯然。曾茂林一看,马上转头问身后的孙染雪,说道,“小姐这是怎么了?难道被山上的什么妖怪吓坏了不成?”
“老爷,小姐去灵泉寺求了签之后,就差不多一直是这个样子了。”孙染雪说道。
“签?什么样的签?念来给我听听。”曾茂林好奇地问道。
“舅父,别问小雪了,她哪里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?”安心若终于轻轻地开口,看着曾茂林,说道,“舅父,知道吗,今天我一共求了两支签,一支是替自己求的,先生说我可逢凶化吉,另外一支,是替舅父求的,想保舅父官运畅通,谁知道,解签的先生却说,我求的是下下签,舅父很快会有麻烦的大事上身,你说我能不难过吗?”
曾茂林一听,心里很震惊,好像也预感到了什么,但是表面上还是非常轻松,安慰着她说道,“心若,求签这样的事qíng,只能拿来消遣,当不得真的,你一个国外回来的高材生,怎么也迷信起这样的东西了?再说了,天底下的人成千上万,寺庙里面的签文却都是那几样内容,你想想看,哪里有用几支签就可以算出天下人命运的道理?那可不是胡诌是什么?你不要往心里去了。”
“舅父,我不是迷信,我是在担心你。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我在外头听说,huáng家的人一直不死心,还会找到人去把huáng公子救出来的,如果找到舅父这里来,我担心警察局的人会找舅父的麻烦,闵松良可是上海的神探,我怕他不肯轻易收手。偏偏我去求签的时候就出了这样的事qíng,我怕这不是巧合。我在上海只有舅父一个人,舅父如果有什么事qíng,我可怎么办?”安心若说着,脸色变得伤感,拿起手帕擦了一下眼睛。
曾茂林一看,赶紧过去安慰她,说道,“傻丫头,别管人家在外面说什么,你只要相信舅父就好,舅父不会轻易有事,也不会让你有事的。闵松良找到这里来也没有什么用,我是不会帮huáng家的。”
“舅父,你跟huáng家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?”安心若认真地看着曾茂林,忽然又伤心地哭了起来。
孙染雪突然cha话说道,“老爷,小姐今天碰见闵松良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!”曾茂林闻言一惊,看着安心若说道,“你们怎么会碰见他?他对你们做什么没有?为什么都没有人来告诉我?心若,你倒是说话呀,舅父非常担心你。”
“小姐在寺庙的香堂拜佛的时候,闵松良就跪拜在小姐旁边的位置上。”孙染雪又说道。
“那两个保护你的人呢?他们去了什么地方?”曾茂林顿时火冒三丈,闵松良现在是个敏感人物,huáng家又出了事,曾茂林现在不想过多地进入公众的视线。
“小姐求自身,不想让别人知道,尤其是两个不相gān的大男人,于是让他们在门口外面等,闵松良就是那个时候进来的。”
“那他跟你们说了什么?”曾茂林迫不及待地问道。“他怎么会知道你们去了那里?”
“舅父,闵松良只是碰巧去那里还愿的,没有对我做什么,别难为小雪了。”安心若收起了眼泪,说道,“我难过是因为担心你,不是因为害怕闵松良。舅父,你知道吗,闵松良跟我说,huáng如天罪恶滔天,除了刘一疤的案子,他还要查出huáng家背后做的那些违法的买卖,断了huáng家的生路,才能够将huáng家连根拔起,上一次在宴会上面,huáng公子亲口对闵松良说过,舅父跟huáng家的关系非同小可,还因此威胁闵松良不要惹huáng家,否则舅父你一定不会放过闵松良,一定会替huáng家出气的。所以,闵松良问我,舅父你跟huáng家究竟有没有勾结在一起,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,就算舅父你身份特殊,警察局还是很有必要介入调查的。舅父,你想想看,我听了这样的话能不难过吗?我可不相信舅父你是那样的人。”安心若说完,眼睛又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