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心若,舅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,看见你,我仿佛又想起了你母亲经常对我说做人要行得正的qíng景。可是,这实在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qíng,也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事qíng。”曾茂林听见安心若直接提到了比较敏感的话题,赶紧地摆摆手,示意安心若打住,说道,“你在国外那么先进的环境中生活了那么久,自然有你不同的看法。可是,中国当前的qíng况却不单单是你看见的这么简单,复杂多变得很。再说了,共产党是什么人你未必知道,那都是些农村里头挣扎出来的野蛮人,连怎么行军打战都不懂,还怎么指望跟他们一起对付侵略者?”
安心若听到这里,心里有些不适应,堵得慌,目光一转,看见了街边一家卖手绢方帕的铺子,说道,“舅父,停一下吧!我正瞅着这手里的帕子跟今天的衣服不是很衬,我下去换块合适的。”
曾茂林一阵疑惑,说道,“现在就去吗?宴会就快要开始了。”
“放心吧舅父,我很快就回来,不会耽搁太久的。”安心若微微一笑。
“那好,让阿昆陪你过去。”曾茂林指着前排的保镖。
“不用了,小雪陪着我就可以了。这种亮堂堂的地方,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。”安心若拒绝了曾茂林的好意。
“好吧!舅父就在这等你,可要快点儿。”
“我知道了,舅父。”安心若随口答应道,跟孙染雪下了车。
“老刘。”曾茂林看见安心若跟孙染雪向店铺里面走了过去,不动声色地问道,“小姐回国那天,你是在哪里接的小姐。”
“在运河码头。”司机老刘一愣,说道,“怎么了,老爷?”
“那小雪姑娘是跟她一起的吗?”曾茂林继续问道。
“是的。”老刘想了一会儿,回答着说道,“接小姐的时候,小雪姑娘就已经在旁边侍候着了。听小姐说,小雪姑娘是小姐母亲托国内的亲戚给找的那么个丫鬟,念过些书。原来是在上海教小孩识字的,兼给人打些零工。一早就在码头候着小姐的船靠岸,我去到的时候,两人已经站在一起了。”
“这就奇怪了,我曾某的府上多伶俐的丫头没有?还特地去找一个?”曾茂林自言自语地说道,“再说了,我姐姐怎么也不提前跟我知会一声?心若这孩子,这才七八年不见,不仅模样变化大了,不敢认了,连xing格也变得让我吃惊。”
老刘似乎是不以为然,笑了笑,说道,“老爷,可别怪我多嘴,咱府上的丫头的确是个顶个的心灵手巧,讨人喜欢,可是,聪明归聪明,做丫头的有几个认识字读过书的?咱小姐可是国外大学的高材生,平常的人哪会入她的眼,身边没有个肚子里有些墨水的人陪着,小姐多闷得慌?我听说,小雪姑娘不仅熟读古今名记,而且,还写得一手好字,做得一篇好文章,小姐是越来越喜欢她了。”
“听你这样一说,我倒是突然间开了窍,原来是这么一回事,我姐姐也真是用心良苦,考虑得够周到。”曾茂林笑着说道,“看来我真是老古董了,那么容易就想明白的事qíng,我居然没能转过弯来。”
“老爷并没有老,估计是公务cao心多了,哪里理得到这些小事qíng?”老刘安慰说道。
“是呀!你说的对,这阵子事qíng确实太多了,多得都有点让我应接不过来了。”曾茂林说完,叹了一声,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神qíng,双手慢慢地jiāo叉抱在胸前,缓缓地闭上了眼睛。
孙染雪看见店铺老板正在招呼别的客人,一边帮安心若挑着手帕,一边说道,“心若,你的心太急了,刚才再说下去,可要差点需出了破绽,你忘了曾茂林是gān什么的吗?”
安心若随手翻起一块绣着水仙花的浅底素雅手帕,有意无意地打量着,说道,“孙姐,以退为进不失为一种好办法。如果一直不主动,就很有可能无法获得我们想要的东西,况且,明知故问,才会最大限度地打消曾茂林对于我们可能产生的怀疑。毕竟作为一个国外回来的人,总不能对眼前这样的事qíng一点感触都没有。”
“我不怀疑你的方法,可是,凡事得有个度,不能cao之过急,一个小细节都可能会坏掉全盘计划。”孙染雪及时地提醒安心若说道。
“孙姐,我记住了,放心吧。往后我会克制住,尽量步步小心的。”安心若回答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