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太麻烦huáng公子了,huáng公子对我可是一直尽心尽力,我感激在心里。如有机会,我一定会重重酬谢,也不负huáng公子今日对我的一片诚心。”安心若故意眼神流转地看着huáng如天,露出了一个年轻女xing特有的娇婉。
huáng如天一听,几乎要全身苏软,忙不迭地回答道,“岂敢,岂敢,是huáng某的荣幸才对。太阳正大,请小姐快上车,以免身子不舒服。”
回到戏院的时候,坐了半个钟头,司机才过来接安心若。孙染雪看见安心若脸色不正常,身子也在发冷发硬,甚至是连对付huáng如天的谈话都有些变得吃力。车子一到马上替安心若找了一个理由,赶紧扶着她上车,安心若的脸色才明显地有些缓和。一路上安心若的手一直在不断发抖,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裙子,眼泪就快要下来了,却拼命地看着窗外,努力地忍着。孙染雪很心痛,她知道安心若这么忍着全是因为司机跟保镖在场,安心若不想太过bào露自己。孙染雪紧紧抓着安心若的手,动了一下,示意她一定要冷静。好不容易才回到曾府,一回到房间,安心若一下子就瘫坐到了地上,眼泪再也止不住,滚滚地流了下来。安心若使劲咬着自己的手帕,尽量地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。可是那压抑的哭声还是让听见的人感到肝肠寸断。
孙染雪见状,急忙地关上门窗,就上前安慰她。孙染雪当然知道安心若为什么会突然间哭得如此伤心。在鲁十一那里,安心若听到了她最不想听到的话,知道了她最不愿意去面对的事qíng,如果鲁十一说的那个人,跟安心若心里所想的那个人真的是同一个人的话。
“心若,别哭了,快镇定一点。我们现在不能这个样子。”孙染雪拍着安心若的肩膀,脸却难过地扭向了一边,她的眼泪也已经快要掉下来了。
安心若还是没有反应,继续撕心裂肺地哭着,那令人心痛的哭声里面,不知道包含了多少她隐藏和埋葬了许久的qíng感,今天终于全部都爆发了出来,怎么样都控制不住。那种传遍了全身每个部位的疼痛让人无所适从。安心若只觉得心痛得仿佛像烈火在熊熊燃烧,快要把自己给从头到脚包围起来。她再也支撑不起来,听从了自己的心,在煎熬一般地发泄着。
孙染雪再也看不下去了,她一下子抓着安心若,使劲晃着她,眼泪跟着落下来,说道,“心若,答应我,你不是答应过我你会坚qiáng的吗,你不是说过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动摇你的内心吗?你现在究竟是怎么了,你回答我。我知道,过去那些事qíng让你生不如死,很伤心,可是,鲁十一说的可能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也不一定,即便是,在国恨面前,家仇也只能先放到一旁。你千万不要忘记我们辛辛苦苦来到这里的目的,现在远远有着要比报仇更加要紧的事qíng等着我们去做。你可一定要挺过来啊。”
安心若酣畅淋漓地哭了好一会,整个人显得异常憔悴,慢慢地压制了自己的哭声,可是qíng绪还是那么激动,她握紧了孙染雪的手,脸色通红地说道,“孙姐,已经用不着确定,我敢肯定,是那个人没有错,鲁十一说的一点都不差呀。十年多了,我恨了那个人整整十年,就是到我的死的那天,也还是不能了结我心中的这份怨恨。是他害得我如此受尽了磨难跟伤痛,不亲手杀了他,我有什么脸面继续活下去?”
孙染雪不禁又气又急,压低声音说道,“心若,刚刚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是不是?就算他现在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,你还是一样不能杀他。眼下他对我们来说太有用了,要想尽快动曾茂林,那个人可是最有价值的砝码。我们一定要冷静,你不要因为心中的个人恩怨而毁掉这次整个计划。”
“我一定要亲眼去看看他,去看看这十年的时间,他都风光成了什么样子?总有一天,我会让他死在我的手上。”安心若的目光变得坚毅,咬着牙说道。
“心若,你太可怜了。但是相信我,经历过了大悲大痛之后,你会收获到属于自己的幸福。所以,不管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就是你所想的人,都不要轻易地就先把自己赔进去,你万劫不复了,他却一点损失都没有。听我的,把眼泪擦gān,把这些事qíng都短暂地忘记掉,就当是从来没有发生过。等我们完成了计划,如果他命里该绝,就让他倒在别人枪下,如果他命大,那么到时候,要怎么做,随你解恨便是。”孙染雪也坚qiáng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