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旸惎看着她的举动,微蹙的双眉又锁紧了几分,他瞥了眼就在眼前的茶水,胸口 间竟有种闷疼的感觉。
“爷,喝茶……”咏眉试图不让心中的屈rǔ显露出来,徐缓的又重覆说了一次。
冉旸惎接过了茶杯,嘴唇抿成一条细而严厉的线条,“起来吧,别跪在那儿碍眼。 ”
收敛起不该存在的心qíng,他的语气沈冷。
“相公,你放心好了,我以后会好好教她的,不会再让她这么不懂礼数了!”侯琴 瑛讨好的说。
冉旸惎的眼波一转,偏头睇着她,“随便你!”他喝了口热茶,“只是你若想教她 礼数,最好能以身作则。你多久没去给爹娘请安问好了?”
“相公,你听我说……”
“去说给爹娘听吧,我没时间!”搁下了茶杯,“阿卓,随我到棉织坊巡巡。”
“相公……”
侯琴瑛望着那道离去的背影,气冉旸惎在奴仆面前责备她的不是,不给她台阶下, 也气他为了一个外人说她不对……她怒眉一耸,将矛头指向了咏眉,“你少装模作样, 说,你是不是在两老面前编派我的是非?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咏眉有种无力感,她快疲于面对这一切了,为何大家都针对她而来 ?
“我警告你罩子最好放亮一点,想和我争,你凭哪一点?还有,你当自己是不容侵 犯的圣女啊,我买你来就是要你生冉家的孩子,你那晚竟敢拒绝我相公的求爱?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
“还说没有,小娟明明在柴房外听到你连连喊不的声音了!”
咏眉瞠目结舌,不相信她竟叫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,那么她那晚的反应,小娟是不 是都听见了,也报告给她知道了?
这个了悟教咏眉感觉到那晚在柴房中,她和冉旸惎的所有行为竟还有无数只眼睛观 看着……她好想死──“二夫人……”看着láng狈跑开的主子,兰儿随后追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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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兰儿,你卖身来冉府多久了?”
“快六年了,二夫人问这事gān什么?”兰儿拧了热毛巾给咏眉擦手。
“我……有件事想问你……”
咏眉拚命想岔开自己的思路,可是任凭她怎么转就是兜不开那层层包围着她的迷障 。
“二夫人想问兰儿什么,只要我知道的,一定知无不言。”
“呃……就你五年多来的了解,你觉得……爷是个什么样的男人?”
兰儿露出一抹了然的淘气,“二夫人,你想知道爷的过去就直说嘛,我又不会笑你 。”
“你现在就是在笑我了!”咏眉不依,很是难为qíng。
“兰儿的心是向着二夫人的,当然希望少爷和你能够融洽相处了。”
“兰儿……”她一句无心的话,却牵引出咏眉一直紧锁在眼眶的泪水。
“二夫人,好端端的怎么哭了?”兰儿慌了,以为自己说错话。
“我好难过……”失落感像一把锐利的刀子割痛咏眉的心,她忽视不了冉旸惎对她 的漠视,她好在乎他对自己的感觉。
以为主子是因为自己不告诉她关于少爷的事qíng而流泪,兰儿赶忙的澄清,“二夫人 ,你别哭了,我也想拉拢你和少爷之间的感qíng,可是我也不是很懂少爷的个xing,我只知 道他平常的脾气不是这么yīn晴不定,在他娶少夫人之前,根本也不上青楼的。”
“兰儿,你会不会看不起我?”咏眉弓着背脊,痛苦的起伏抽搐。
“怎么会,我为什么会看不起二夫人?二夫人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!”
“可是我是为了钱才嫁给爷……”
“兰儿知道你一定有苦衷的。”
咏眉的眼睛中蓄满饱受折腾的泪水,喃喃地说:“我不知道什么是爱?爱上一个人 会有什么样的症状?是不是看不到他的人会想,见着了而却怕?是不是整个人会变得患 得患失?”
“二夫人……”兰儿担忧的看着她。
“我没爱过人,不懂什么叫爱,可是我却觉得自己已爱上爷了……我第一次这么在 乎一个人对我的感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