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宝嫌车里闷,手脚并用从沈jú年怀里爬了出去,坐到车外面和车夫咿咿呀呀叫嚷着赶车,车里少了一个人,本该更宽敞一些,沈jú年却觉得,好像更加拥挤了。
李群靠在一边,翻阅着书页,看起来十分专注。沈jú年手托着腮,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看,若天宝在,她还能掩饰一下尴尬。原来两人也不是没有这么相处过,他自静静看书,她心无杂念地沏茶研磨,半天不说一句话,也不会觉得尴尬。而现在……是心有杂念了吗?
沈jú年眼角偷偷瞄了他一眼,淡淡的光线自窗外照了进来,将他整个人笼进光晕之中,自额头,鼻梁,下颌划出一道秀丽清隽的倒影,连微颤的睫毛都丝丝分明,微抿的唇线在她的目光中扬起一丝弧度。
“是不是在车里坐了大半日,觉得颇闷?”
李群抬眼看她,眼底蕴着淡淡的笑意,偷看被抓了个正着,沈jú年心头一跳,脸上微烫,急忙摇了摇头,“不是,我只是……”
看着她的窘迫,他眼里的笑意更浓。
qíng是毒药,是毒也是药,中了毒,所以神魂颠倒,服了药,所以虽痛难死。真真叫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“jú年,过来。”李群微笑着向她伸出手,指骨修长,指节分明,指间有一层薄薄的茧,握住时轻轻摩挲,便会在心上dàng开,圈圈的涟漪。
沈jú年不明所以,只是不能抗拒他这样的温柔,就像那一次在戴家,相似的阳光,相似的微笑,他回头,对她伸出了手,说,jú年,过来……她便在这样的目眩神迷中,答应了他留下来。
把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手掌中,像是嵌入一般贴合无隙,她微站了起来,他轻轻一拉,她便坐到了他——膝上!
沈jú年瞪大了眼睛仰头看他,红晕霎时间蔓延到了耳后,一双眼睛被熏出了微微水光,窘迫着支吾道:“我、我……”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逃出,却被他一手环过腰际,牢牢禁锢在怀里。
“审、审言……”沈jú年压低了声音,车外传来车夫和天宝的声音,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让她脸红心跳,又有一丝羞恼。
“别动。”李群轻声警告,声音就落在她耳边,呼吸拂过耳蜗,耳珠鲜红yù滴。
“昨晚好像少了什么。”李群满意地看到沈jú年不挣扎了,想到清央师兄说过的话,缓缓说道:“现在补上,应该还不晚吧?”
沈jú年听到“昨晚”二字,心跳漏了一拍,又听到后面的话,疑惑地仰起头看他,却感觉他的右手自腰际抚上她的后脑勺,呼吸倏然迫近,一点微凉的温度落在了唇畔——心弦一震。
沈jú年抵在李群胸前的手瞬间僵住,甚至忘记了推拒,只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来,身上发烫,只有唇上的触感温凉而灼热。
试探地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,然后缓缓地加深这个吻,舌尖撬开她的唇瓣,像是怕吓到她一样小心翼翼地触碰、游移,看到她紧闭着的双眼,紧张得长睫微颤,于是另一只手安抚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在心如擂鼓中jiāo换着彼此的呼吸。
直到感觉到她青涩的回应,李群才收紧双臂,与她抵死缠绵。
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:“jú年,jú年……”
沈jú年微微睁开眼,看到李群素来清冷得略显苍白的容颜也染上了浅浅两抹嫣红,唇色若朱,眼底一片旖旎。
李群的下巴搁在她肩上,左手自她背后滑落,握住她垂在身侧的右手,十指相扣,缱绻缠绵。
“真不想和你分开……”李群轻叹了一声,拂起她耳边的发丝。“离开金陵,你得了自由,我却仍在局中。若能与你携手天涯,我再无他求。”
“不是说好了三年吗?”沈jú年会握住他的手,声音仍有一丝颤抖,“我在云都门等你。”
“等赈灾的事了结,我便回云都门看你。”
“好。”
“你要常写信给我。”
“好。”
“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“好。”
“记得想我。”
“好……”
审言,你真的变啰嗦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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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都卷 第四章 各自珍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