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贝贝道:“哥你真傻,就是娘的娘家。”
沈jú年笑着点点头。
天宝奇道:“妹妹好厉害,什么都懂。”
贝贝给了个很“李群”的答案:“书上都有的!”
李群一乐,笑道:“天宝听到没有,你要多看书,不然就让妹妹比过去了。”
天宝红着脸点点头,不敢吭声了。
安州经过当年那件事,中医又恢复了生机,渐渐恢复到原来的没摸样,只是人已经不是当初那批人了。沈jú年家原来的房子被推倒重建了,指着一户人家,不知是什么人士,沈jú年在马车上远远看了一眼,放下帘子“审言,走吧。”
“那是原来娘住的地方?”贝贝抬头问道。
沈jú年点点头,微笑道:“贝贝真聪明。”
可惜现在已经是人非。物也非了。
亲人的坟墓都在山上,马车停在山脚下,走几步便到了。
沈jú年牵着两个孩子的手,轻声道:“你们两个跪下。”然后对天宝说道,“天宝,你要叫爷爷、奶奶。”对贝贝道,“你要叫外公、外婆。”
两个孩子乖乖喊了,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。
沈jú年忍着泪意,心中暗念着:女儿不孝,许久没有来见你们……
李群拿着村里借来的锄头,修整坟上的杂糙。
沈jú年带着天宝,到旁边的别外两个墓碑前,让他跪下。
“天宝,他们是你的爹娘,是姑姑的哥哥,嫂子。”
沈天宝震惊地抬头看沈jú年。
沈jú年深呼吸口气,缓缓道:“你要安安静静滴,听姑姑说完,好吗?”
天宝点了点头。
沈jú年没有告诉他,亲人是被官兵以龌龊的理由杀死的,只是说死于战乱,当年的郭大路,带着她逃过一劫,后来才有他们的相遇。
“天宝,听明白了吗?”沈jú年摸摸它的头顶,“来,给你爹娘磕头。”
沈天宝双目含泪,在父母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头。
“姑姑,你……你会不会不要我?”沈天宝看着她,怯怯地问。
“傻孩子。”沈jú年抱了抱他,“你是我们沈家的希望,是姑姑的亲人,我们是一家人,姑姑怎么会不要你?”
大哥,大嫂,我把天宝带回来了,我会照顾他,看着他长大,你们在天有灵,请保佑这个孩子……
“jú年。”李群牵住沈jú年的手,“我是不是也给爹娘磕头?”
沈jú年用手背试了试眼泪,微笑道:“自然要的。”说着随着李群回到父母坟前。
李群喊贝贝和天宝,说:“你们可看过人家新娘子拜堂?”
天宝道:“看过的。”
贝贝道:“书上看过。”
李群微笑道:“那今日,你们来当司仪好不好?”
天宝问贝贝:“什么是司仪?”
贝贝道:“好。爹,娘,你们要拜堂吗?”
李群笑道:“是啊,你大概是惟一一个能看到自己爹娘拜堂的孩子了。”
沈jú年疑惑道:“审言,做什么?”
李群回头看她,:“jú年,我当年没有三媒六聘,八抬大轿迎你过门,没有给过你正式的仪式,今日便在爹娘坟前,完成这个仪式,你说好不好?”
沈jú年怔然看了他半晌,缓缓红了眼眶,哽咽道:“好……”
然后在牵着李群的手,在他引导下,背对着墓碑跪下,贝贝和天宝高声喊:“一拜天地——”
一拜天地,天地为证,我二人结为夫妻,从此恩爱不移,永以为好。
两人在起身,面对墓碑,深深一躬。
“二拜高堂——”
二拜高堂,父母在上,我二人结为夫妻,从此同舟共济,白头偕老。
两人在起身,相视一眼,缓缓对拜。
“夫妻jiāo拜 ——”
夫妻jiāo拜,缱绻一生。我与你结为夫妻,从此举案齐眉,祸福同与。
啪嗒——
一滴泪落在huáng土地上,溅起了一点烟尘。
李群伸手握住沈jú年的手,:“这仍然是一个简陋的仪式,你会怪我吗?”
沈jú年咬着唇,泪流满面,说不出一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