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悠又是腿软的退了好几步,直到扶住桌子才勉qiáng稳住身体。她大口大口的粗喘着气,好似下一瞬就喘不过来气一样。睁开眼时,她便有不好的预感,可是她不让自己胡思乱想,死命的摔东西发泄怒火,就是想见到夏武,想问他搞什么鬼,怎么她好端端的会来到宫里,可是,不是这样的,怎么是这样的呢!
她的心一缩,俯下身子,趴在桌子上开始嗓泣,肩膀轻轻的抖动着,脑海里全是他们在谷中如花般炫烂幸福的一幕幕。
为什么要回来?为什么不听她的话要回来?
慕容宇看女儿这么伤痛,想到叶倾城最后jiāo代的话,生怕她挺不过来,上前一步,轻轻的喊,
“悠儿!”
慕容悠身体因这声轻喊一震,终于回过神来,她慢慢的抬起头直起身,斜看了一眼,那个从进屋就一脸冷厉没说出一句话的男子,又满面泪痕的直视慕容宇嘶声轻问,
“爹,你告诉我,这一切,是不是你的yīn谋?”她声音微弱的,就如同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。
慕容宇脸色一白,刚要张口说“不”,她就厉声一喝,一步步bī近他说,
“你一直想让我嫁给表哥,就算我说了很多次不愿意,你仍然想让我嫁给表哥。只有那样,才能保住你一辈子的权利与名势是不是?可你没想到我会带回来一个男人,你知道我一向吃软不吃硬,就故意装作接受我相公,然后在暗中下药,指证他,陷害他,最终成功的把我送到他面前,是不是?”她双目充满恨意的瞪着慕容宇,手指指着一边的夏武。凶狠的bī问最后三个字。
慕容宇看着满眼是恨的女儿,闭了闭眼,终于睁眼,望着她平静的说,
“是,是我的yīn谋。为了钱,为了权,为了势,我不得不这么做!”心如滴血,但,无法争辩。就让他做一个贪财爱利的人吧。
慕容悠腿一软,生生的跪在他面前,流着泪哀声轻问,
“为什么你要是我爹?”泪一滴一滴缓缓下流,她倏的抬起头瞪着他沉痛的吼,
“为什么?为什么?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恨你,又有多少次原谅你?从小到大,我一直在想,为什么别人的父亲都有所作为,而我的父亲却是一个光会吃喝玩乐的风流鬼?我娘死的时候你在哪里?我宁愿你打我骂我,也不要你宠我,那样,在我恨你的时候,讨厌你的时候,我不会舍不得你,心疼你,可怜你。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,为什么、、、、、、”她哭的心碎,身体发软的倒在地上。
慕容宇心疼不已,弯身yù拉她起来,她一手挥开他的手,恨声说,
“滚!”我不会原谅你,再也不会原谅你。
慕容宇僵在那里,努力压抑着那颗要滚出来的泪珠,好久才平起身体。
“悠儿,你有了身子,要好好保重!”
夏武一听到这句话,一直无动于衷的表qíng终于有所变化。慕容悠一听这话,连哭都忘了。她想到他们在chuáng上的亲昵,她感觉到他明明很想亲热,却努力憋着。于是她故意诱惑他,他却忍着说有事要告诉她。正在他要告诉她时,丫头来喊吃饭,结果他说等吃完饭后回来再说!
想到这里,她的眼泪又簌簌而下!
明明他们刚刚还在一起温柔缱倦啊,为什么,为什么才一会儿,他们就要天人永隔了?
他热热的呼吸好像还在颈边,他柔柔的话好像还在耳边,他笑着温柔说吃完饭回来告诉你、、、、、、、才一会儿啊,明明就好好的啊,为什么突然会这样?
她恍惚着回过神,跪着爬到夏武面前,双眼盈泪扯着他的袍子求说,
“表哥,表哥,求你看在和悠儿一起长大的qíng份上,放过他好不好,放过他!”
夏武眉头紧锁,一脸沉痛。她此刻在他面前有多卑微,他心里的嫉妒恨就有多浓!小时候那个骄傲的谁都不甩的霸道慕容悠,何时这样跪地求人了?连见到他父皇,都敢甩脸色不跪!
他以为,这世上,只有她不会求人的。
却没想到,有一天,她会这样含泪的卑微跪在他面前,只为了另外一个男人。
他压住心中狠狠的痛,扶起她,温柔擦着她的眼泪,为难说,
“小悠,看你这么难过,表哥很心疼!表哥也想帮你,可是朝中所有人都知道叶倾城通敌卖国的事,就算表哥想包庇也包庇不了。难道你让天下人都说表哥是个昏君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