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莎莎看到花朝时原本就不大开心,看到徐岳那表qíng,越发的不开心。她索xing别开眼去打量起纪品扬。
纪品扬没错过花朝见到徐岳时,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喜悦和看到杜莎莎时那淡淡的惆怅。花朝自以为掩饰的很好,却全然没逃过纪品扬和杜莎莎的眼。纪品扬放下手中的筷子,笑道:“不介绍一下吗?”
花朝还没开口,徐岳却先了一步:“徐岳。”
他朝纪品扬伸出了右手,纪品扬放下手中的筷子,同样朝他伸出了右手。“纪品扬。”
此时的徐岳对上纪品扬,分毫见下。在旁人眼里,西装革履的纪品扬比起徐岳来说,要胜上两分,胜在沉稳。
纪品扬在三秒钟后想起徐岳是谁。在纽约的时候,他曾从花朝的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。纪品扬松开徐岳的手,笑道:“如果不介意,和我们坐一起如何?”
“不用了吧,徐岳和莎莎是出来约会的,当然是两个人相处最好。”花朝在徐岳还没回答时抢先说道。
杜莎莎听了这话,微微松了一口气。徐岳似乎不打算放弃,却迎上了花朝的笑脸,花朝笑道:“你想让我们成为大灯泡?”
徐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杜莎莎淡淡一笑,说:“徐岳,如果我们硬要在这儿坐下,估计我们也成灯泡了。”
纪品扬似笑非笑的睨了杜莎莎一眼,不语。徐岳不发一言,拉着杜莎莎转身离开,反而是杜莎莎在这个时候回头和花朝道别。
花朝的视线追随着徐岳的身影,知道他和杜莎莎消失在她的视线中。纪品扬慢悠悠的吃着晚餐,神色不变,淡淡的说:“好好吃饭,否则胃疼时你就该哭了。”
不冷不热的话,让花朝将视线放到了他身上。
纪品扬吃饭的动作极其优雅,花朝看得有些出神。关于徐岳关于杜莎莎,通通让她甩出心底。
吃饭时间,何必多话?
咕噜ròu入口之时,纪品扬忽然低低的问了句:“你那么喜欢他吗?”
花朝被噎住,有话藏在心底不曾回答。
不是喜欢,是爱。
纪品扬也曾爱过。
曾经有一个女孩,有淡淡的笑容,让他心心念念了很久。但那毕竟是年少时的梦,久了,渐渐,渐渐淡忘了。
爱是一个很泛滥的字眼。
如今,他虽然还未开始爱,却已经开始喜欢了。
他不知道眼前的女子以后是否会让他心心念念,喜欢就是喜欢了,不必逃避。
晚餐之后,纪品扬送花朝回家。
车在从前花昀等花朝回家的那颗老榕树不远处停下,花朝下了车,向纪品扬道了晚安。原本到了这份上,纪品扬应该驱车离开,没想到他却下了车,上前一步签起了花朝的手,侧头,朝她微笑:“我送你。”
语气不容置疑。
这是纪品扬难得的霸道,而花朝,没有拒绝。
晕huáng的灯光陪着他们一路走到老榕树下,花朝的父亲站在树下等着花朝,看到父亲时,花朝捂住了嘴,不想哭出声来。
弟弟走后,父亲养成了习惯。在她没回家前,一定会站在树下等着。
“回来了?”父亲朝花朝露出笑,脸上的憔悴却是笑容遮掩不了的。
“爸,这是我朋友纪品扬。”花朝没有错过父亲看到纪品扬那一刻的欣慰,不禁在心底埋怨起纪品扬来。
“伯父您好。”纪品扬笑道,“安全将花朝送到您身边,我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。”
花父看着纪品扬许久,笑容中带着一丝放松。花朝紧紧揽住父亲的手臂,“爸,我们回家吧。”
纪品扬站着不动,花朝带着父亲从他的身边轻轻走过。
几步之后,花父忽然停下脚步,回头看着纪品扬:“以后,你会照顾我女儿吗?”
纪品扬的视线停在花朝身上,许久。在花父以为他不会回答时,却听到了他的声音,肯定而不带丝毫迟疑——
“会。”
那时候花朝想,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胡乱许诺。之后,她没再见过纪品扬,因他而引起的所有烦躁和不安全都一扫而空。
谁也没想到,一个月后,花朝再遇纪品扬。
那天天气回暖,花朝伸手拉住了纪品扬。这一次,是她先看到他。
纪品扬看着花朝,却一句话也不说。他嘴角含着淡笑,等着她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