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颜咬牙,从唇齿间尝到了血腥的味道,那是压抑不住的仇恨。那个男人,他明明知道,却好整以暇地看着一切发生,看着夜羲为护着她而被bī自尽,就只为让她屈服。朝歌母女是直接的凶手,而他,也是帮凶。
夜飒皱起眉,慢慢走了过来,伸出手似要安慰她的模样,想了想却又收回,gān咳两声才一脸沉痛地道:“国法在先,纵使朕先前也想成全你们,不将他卷入是非之中,可人证物证俱在,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朕也无力帮到你们。”
朝颜冷眼相对,分明看到他佯装悲痛的神色背后掩不住的虚伪,甚至,他嘴角还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狡黠笑意。
这一刻,看着他假惺惺的嘴脸,心中磅礴恨意突起,她想杀了她!
☆、第六十六章
“怎么?难道你还硬要将姬夜羲的死怪在朕头上?”夜飒脸上笑意不再,又再摆出威严的帝王姿态。
朝颜捏紧掌心后退一步,狠笑道:“皇上天威难测,手段非常,我哪里敢有那个胆子。”
“知道最好,朕就怕是阿嫣一门心思记挂着死人,倒蠢得把自个儿给先忘了。”他目光灼热,步步紧bī,手中的扇柄放肆地抬起她的脸,细细打量她的眉,她的眼,一时qíng不自禁就yù拥她入怀。
却在瞬息之间胸口倏然刺疼,尺于长的匕首已然自她手中直刺入他心口,血溅无声。
他反应极快,风驰电掣般翻转手腕飞快制住她的攻势,饶是如此,剑尖依旧刺入寸许,汩汩血迹涌出。
“弑君之罪,可诛九族。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?”夜飒一手攥住她的臂腕,一手扼住她的咽喉,掌心渐渐收拢。
喉间被他扼得一阵发紧,朝颜痛苦地蹙紧了眉头,眼底尽是不屑与轻蔑,仿佛只等着他现在就扼死她,口中却底气十足地说:“你不会,也舍不得。”
夜飒听了嘴角渐渐上扬,仿佛是想笑,手上却愈发加重力气,将她的咽喉死死扼住,不留丝毫余地。她眼前顿时一阵昏花,全身的重量瞬间集聚到喉头那一处,胸腔气息bī尽,铺天盖地的窒息袭来,她本能地挣扎了几下,身体渐渐无力,只剩手指在他臂上虚软划过,仿佛徒劳地想要抓住些什么。
他这才不紧不慢地腾出一只手,指腹悠然划过她的眼,然后放肆地一路往下,最后停在细致的锁骨之间游移,眼睛却一直牢牢盯着她,“阿嫣,记住这种无能为力的痛,就像现在,你恨不得杀了朕,最终却不得不屈服。因为,只有朕才能帮你。”
整个人似乎都已游走于生死一线,颈上的桎梏直到此时才骤然一松,朝颜整个人从他怀里滑落下去,半跪半坐跌在了地上,她痛苦地捂着被他扼出红痕的脖颈,半响才喘过气来, “要我向你屈服,你能付出什么代价?”
“那得看你怎么做了。”他挑起嘴角邪邪地笑,居高临下看着她,眉梢眼角有着志在必得的自信,“阿嫣,准备好博朕的欢心了吗?”
☆、第六十七章
夜飒在上阳宫一直停留了整整半个月,每日耐着所有的xing子讨好着朝颜,做所有能讨她欢心的事。
他堂而皇之地住进夜羲从前的房间,将里面夜羲的旧物命人一律撤下,再按着他的喜好布置。傲气凛凛,完全是理所应当,仿佛他才是这里的男主人。
男人会为了征服一个女人使尽千种手段,只为彻底占有。而他很有耐心,要一直缠着她,缠到她动心为止。这些日子他处处旁敲侧击试探朝颜对自己的态度,朝颜佯作不知,不动声色。可她太了解面前这个人,他可以纵容她一时,并不会纵容她一世,他是帝王,他有他的底线。
所以,在那个bào雨倾盆的夜里,外面电闪雷鸣,当夜飒试探着握住朝颜的手时,朝颜没有再拒绝。
他被她的顺从鼓励,再也顾不得其他,一把将她揽进怀里。分别日久,他格外亢奋,吻铺天盖地般落下,而朝颜无声承受。裹挟着他逐渐粗重的气息,他滚烫的唇终于覆上她耳后的肌肤,腾出一只手却摸索着扯去她身上的丧服,把姬夜羲的痕迹彻底从她身上除去。
彼此luǒ裎相对的一刻,两个人的目光在烛光下蓦然对上,他高高在上看着她,而朝颜蹙眉侧过头想把脸藏进枕头里,他却不许,qiáng硬地扳过她的脸,偏要她正视他。
他的目光锋锐如刃,仿佛要在此刻将她彻底看穿。她想利用他,他任她利用,她想报复皇后,他便给她机会,就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