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许是当时爹爹想娶娘的时候二舅舅不同意,这才结下了梁子。
说起来,这沈妩的确是猜对了一半。
晚上睡觉的时候,沈仲钦沐浴完罢,正穿着寝衣。他抬眼看着正坐在榻边替他fèng袍子的妻子,一时有些愣住。烛光融融,他看着妻子安静的侧脸,白皙姣好,堪比美玉,luǒ|露出的一截白|嫩香颈,纤细匀称,当真是冰肌玉骨欺霜赛雪。
沈仲钦便也顾不得系上衣带,只走过去坐在了妻子的身侧,从身侧抱住妻子的腰肢,低头闻着她颈间的馨香。妻子沐浴一贯喜欢用腊梅制成的香胰子,身上自有一股淡淡的梅香,颇为沁人心脾。
察觉到身后男人的异样,韩氏的手一顿,耳根子通红一片,却没有说话。
到底是久别胜新欢。虽是二十载的夫妻,可沈仲钦毕竟正值壮年,又禁|yù了三个月,便是有些难耐,一把将妻子抱进了榻上,伸手放下帐构,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急急将身子叠了上去。
一时,当真是罗衫乍褪,露尽苏|胸雪白;云鬓半斜,羞展凤眼娇睐。这青丝散乱钗横斜,香汗淋漓气咻咻。
鸳鸯枕上,云雨过后,两人便是相拥说着qíng话。
沈仲钦拥着妻子香汗淋漓的身子,心里头是说不出的满足,末了还亲了亲妻子光洁的额头,道:“可弄疼你了?”
虽是老夫老妻,可韩氏还是面色cháo红,顿时露出羞赧之色。她没回答,只紧紧依偎在夫君的怀里,没了往日气势凌人的贵妇模样,显得小鸟依人,温顺至极。她小声问道:“二爷还对那事耿耿于怀?”
被看穿了心思,沈仲钦没有隐瞒。
他喜欢琇宁,而琇宁出身侯府,当时在晏城名声极大,比大房的妙姐儿也不遑多让。他虽是定国公府的嫡子,可毕竟是次子,无法像兄长一样世袭爵位,身份自是矮了一截。所以说,那时他娶琇宁是半分把握都没有。按照琇宁的家世样貌,就算是入宫也是绰绰有余,可她偏偏心甘qíng愿嫁给了自己这么一个一无所长的国公府次子。
成亲之后,他自是待她如珠如宝,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。这些年他宠着她,疼着她,昔日热烈的爱慕变成了细水长流的感qíng,这是他最向往的日子。沈仲钦亲着妻子的鬓角,道:“琇宁,可后悔嫁给我?”
韩氏听了面色一顿,忍不住伸手狠狠拧了一把夫君的腰侧,嗔道:“都到了眼下,你居然还问这个?”
也对,快二十年了。
沈仲钦低头,看着妻子染着绯色的小脸,弯唇笑了笑,道了一句“别生气,是我糊涂了”,末了便是重整旗鼓,将身子覆了上去。
霎时拔步chuáng晃晃悠悠,芙蓉帐内chūn光乍现。
软玉温香抱满怀,chūn至人间花弄色,露滴牡丹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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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。
沈妩一大早去老祖宗的存善居请安,然后过来找韩氏,准备去庄子里找她二舅舅。一说起韩明渊,正坐在主位上喝茶的沈仲钦一张俊脸沉了沉。
韩氏面色红润,艳若桃李,比之前段日子愈发的娇艳明媚。她看了则是莞尔一笑,对着沈妩道:“娘陪你一块儿去。”
一块去?
沈仲钦哪里肯啊?他轻咳了一声,对着沈妩道:“阿眠,还是爹爹陪你去吧。”
沈妩不傻,知道爹爹和她那二舅舅有隔阂,便走到沈仲钦的身后殷勤的替他捏了捏背。一壁捏着一壁声音甜糯道:“爹爹刚回来,自该好好休息才是。爹爹你放心,这明远山庄离咱们国公府不远,女儿自己可以去的。”
女儿如此的贴心,沈仲钦欣慰不已。
如此,韩氏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。
韩氏道那他二哥喜欢喝茶,便让沈妩带了几包上好的茶叶。
沈妩也不刻意打扮,只穿着滚雪细纱绣着兰花图案的粉衫白裙。毕竟是去拜师的,穿得gāngān净净就是了。平日一贯爱美的小姑娘,在首饰上更是简单,头上只戴了两朵jīng致小巧的珠花,耳垂处添了一对红宝石耳坠。
可是如此的清水出芙蓉,越发显得小姑娘娇娇俏俏,玉质亭亭。
虽说带了茶叶,可沈妩也想给这二舅舅买一份礼。马车路过琳琅馆的时候,沈妩便被立夏扶着下了马车,进了琳琅馆。
琳琅馆是晏城最有名的首饰店。
晏城贵族圏的女子,若是没有琳琅馆的首饰,那便算不得什么贵气。沈妩一向受爹娘疼爱,本身就是个爱美的,最是喜欢来这些首饰铺子衣裳铺子,而韩氏也是琳琅馆的老主顾,自小便带着沈妩来琳琅馆,久而久之,这琳琅馆的老板娘都认识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