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外的洗水池没有挡板,太阳热辣地照在脸上,水冰凉划在手上,凉慡无比。水花溅起飞落在手臂,脸上,有种劳动后的光荣感。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罗仁生,我更是洗得起劲。
"艺姐,我来吧。"朱跃进接下我手上的瓶子。
"哎呀,你去把采购单列好就行。"我伸手就要去夺花瓶,毕竟他只要有空就会在花店帮忙,而且只要他在,我几乎不需要做什么,已然成了其中之一的摆设花瓶。
两人就在店外争着洗瓶子,像打闹的孩子般。
"咳咳……"重重的咳嗽声响起。
我第一感应就是他来了,转身过去,果然,身着条纹衬衣的罗仁生很随意将手cha在口袋里。但他没看我,而是盯着朱跃进。
"罗大哥……来接艺姐吧。"跃进一向很尊敬罗仁生,说这话同时还用胳膊肘轻撞我一下,挤眉弄眼,有些起哄的意味。
"恩。"罗仁生淡淡应一声,望向我,他脸色没早上那般和颜。伸出一手将我拽到他身边,"收拾东西走了。"
"哦!等我下。"我把洗好的花瓶拎在手上,"跃进,等下你关下店门咯。明天我们再约去一起采购,到时我给你电话。"
"没问题,我来吧艺姐。"他还是不愿意我做事,硬抢着花瓶抱在身上,跟我一起走进店里。
坐进车里,系好安全带。整个身子窝进车座椅,放松了一整天的忙碌神经。车里流淌着日复一日的Ocean rose,听了上千遍,却也不腻,治愈系的音乐就是不同,心境不一样时候,感受却是一样的宁静,沉寂了一整日的浮躁。
回顾这段时间的婚姻生活,一切同我刚搬进来时没太多区别,最大的改变就是我住进了罗仁生的房间,与他同chuáng共枕。我们有了肌肤相亲,彼此在深夜最能触碰心灵最深处,qíng感的流动随着身体的节拍jiāo相辉印。
对了,还有一个差点被我忽略的改变。罗仁生变得不再那么少言寡语,至少有时他会主动跟我提意见,只是大多时候是qiáng势xing要求我该怎么做,不该怎么做。他的霸道并不会不合理,只是他的职业导致了根深蒂固的原则xing。
在我看来,很多次的要求都是出于他所能表达的关心。比如浴室灯泡坏了,我没问他,就自己搬来凳子在里面换。他走进来看到后,被‘训斥’了大半个钟头,说这种男人gān的事,没必要我动手。
又比如大雨天,我忘记带伞,走到一半路就直接奔跑回家,又会被他冷着脸教育一番。说我必须先躲着,然后打电话给他。
其实罗仁生只是不太会用甜言蜜语来表达对我的关怀,但他的举动已经让我感受到了别样的宠溺。我是否可以多依靠他一点,少独立一些呢。
“花店你全权jiāo给他了?”一句反问飘来,打断了我的回味。
“是啊!跃进挺能gān的,而且很有经商头脑,能帮我把花店打理得很顺。”
“你很喜欢他?”
“当然!”我想也没想直接回答,“这么优秀的助理,哪个老板不喜欢呀!况且我还是个生意盲,呵呵,有他在真是帮大忙。”
“呵!”他勾唇冷哼,带着点不屑的意味,忽然转过头瞅我眼,很快又转回去端正开车。
这一眼让我莫名其妙,琢磨不到他的意思,索xing沉□子闭眼假寐。
当车子开到商铺的地下停车场,我正要解开安全带,他探身过来一手握住安全带的扣,将我压在座椅内。
“仁生?”他突然的靠近让我一惊。 无波的眼眸直视我,薄唇开启带着热气扑向我,“你跟他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。”
“他?跃进吗?我跟他不就是这种关系吗?”
“你喜欢他。”这话出口,他朝我更为bī近,能感觉语气冷然几分。
这样的他我见过,是他发现我见顾莫言的时候,隐火暗压在他蹙起的眉间。只是现在没那时表现得愤怒。
“哈哈哈!”我噗呲笑出来,看着他愈加黑沉的脸色,喜悦感更qiáng,“你想到哪里去了,我喜欢他是因为他真的是个难得的好帮手,你在暗自埋醋坛子吗?”
罗仁生紧抿嘴,肃峻的面容难得浮现红晕,但他还是冷冷盯着我。仿若我再继续说着,他就有用眼神she杀我的趋势。
“怎么不说了?”
“你这样凶巴巴,就算十个胆,我也说不出。”我弱下阵来,缩着脖子撇嘴埋怨,“明明是吃醋了,还要狠狠瞪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