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这样的怒气中,他却陡然感到了一丝不对劲,不对劲在哪里,他却在一时的心绪纷乱中有些找不出头绪。
而筱兔此时爆发的任xing与脾气,她的挑衅,她的置气,将他的冷静撩拨得完全失去了方向,他没有办法去思考,也没有办法再有绝对的把握伪装下去,因此他选择用冰冷的言语让自己逃离。
然而,终究还是放不下。
尤其是当他远远地从楼上的护栏望见大厅中筱兔那抹摇七晃八成S型的走路姿态时,他的心就已经悬了起来。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在瞬间做出了决断,这只醉意熏然的小兔子没有了他的庇护可怎么办!
追到尚风门外的时候,正看到筱兔窝在胡骋的怀里,哭得一塌糊涂。
他的眼中不期然地增添了一抹涩然,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,筱兔竟然又将自己的眼泪献给了胡骋胸前的衬衫,他忽然觉得自己开始嫉妒起来。
可是听到筱兔哭着喊出的话,他的心砰地一声,仿佛有一扇锈死的门被qiáng大的冲力撞开了,她又在说爱他……
爱……爱……爱……
他的手指轻轻地抚上她的脸,那些眼泪有的已经擦到了他的身上,有的已经在空气中蒸发,只有淡淡的湿润在柔和的光线中看起来还有些发亮。
车子大概是压过井盖,颠簸了一下,倚在戚朗怀中的印筱兔呢哝了一声,如猫般将脸摩挲过他的锁骨,呼出的温热气息毫无保留地溜进了他的领口。
戚朗的眼神微微的一暗,前面的司机已经停了车:“先生,到了。”
戚朗向外望了一眼,果然是一排欧式的公寓住宅,付了车资,小心地抱着筱兔下了车,向装潢典雅大气的大堂走去。
路过保安室的时候,里面的值班保安礼貌而恭敬地向戚朗打了声招呼,眼中隐藏着起对戚朗怀中破天荒地抱着一位女孩的好奇。
戚朗按着密码锁,打开了自己的家门。
他竟然把她带回自己的住所了,本来他打算送她回她的地方,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司机询问的时候,竟一张口报的却是自己的地址。
从车中下来到公寓的几步虽然短暂,但被夜风袭脑的筱兔还是感到胃中一阵翻江倒海的折腾,在戚朗走进自己的卧室,把她放在chuáng上的时候,她忽地睁开了圆眼,愣愣地盯着正俯身低头调整自己位置的戚朗:“我要吐,呕……”
她抓着戚朗的衬衫猛地坐了起来,一阵搜肠刮肚的呕吐声响起,筱兔全吐在了戚朗的身上。
⑦我要洗澡
戚朗倒是镇静自如,面对被吐了一身的污物完全视若无睹,只是低头看了一眼,低声问了一句:“还要吐吗?”
印筱兔茫然地看着自己所做的“好事”,酒醉的思维中似有什么东西清明的一闪,又归于混沌。
她歪着头,很困惑地望着那个有着好听声线的俊美男人,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:“朗朗,我又做错事了吗?”
她好像看到那个弧线优美到让人闪神的双唇轻微地dàng开一个弧度,有个熟悉而动听的声音在她的脸前盘旋,像一只高飞的chūn燕,撞进她的心扉,让她的心也跟着舞动起来。
“你总是做错事吗?”他提起一片gān净的衣角,擦了擦她唇边的污迹,淡声问道。
筱兔眨了眨眼,他的手指好温暖,力量又是那样的轻柔,让她本就已经乏力的身躯变得更加得慵懒,模糊的呓语益处唇瓣:“是啊,我总是做错事,所以朗朗会生我的气,可是这件事我不后悔,不后悔,即使重新来一遍,我还是要那样做……不怪任何人……”
戚朗的眼中有一缕光芒如璀璨的星光在瞬间凝聚,筱兔的话里显然有着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信息,但是会是什么呢?这只兔子到底隐瞒了些什么?就是她所说的那个不能说的原因吗?
还是他想太多了,她只不过是在说当初选择了周朝是一个错误?
“先躺下,我倒点水给你漱口。”戚朗轻轻扶她躺下,也许醉酒的兔子可以套出更多的话,但是她现在这幅难受的样子却不能让他什么都不管的一味追问。
简单的清理一下身上的污物,戚朗到厨房倒了一杯温水,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筱兔正摇晃地要站起来,快步走上去扶住她:“你要做什么?”
“臭!”印筱兔皱着眉头,扁着双唇,满脸的不开心:“我要洗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