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洛晨已经从开始的一言不发,到简单的几个字,再到会时不时说句完整的话,只是仅限于对林萧和蒋森两人而已,对别人依旧扮哑巴。林萧看着洛晨笑得小脸微微有点泛红,略带羞涩的样子,不由说:“你只要经常对老师们笑笑,别总躲着她们,老师们肯定会喜欢你的。”确实,洛晨现在被林萧收拾得gāngān净净,打扮得漂漂亮亮,看上去又乖又可爱,人见人疼。
林萧说:“你是够别扭的,快要过年了。我有两周的假,你呢?”蒋森说:“我当然也有假了。”林萧笑笑:“我们一起回家过年吧。你不是一直想见岳父岳母吗?顺便见见如何?”蒋森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萧,转而一脸惊喜:“林萧,我懂了,我会上门去提亲的。”林萧说:“和你说正事你还开玩笑,那还是别见了。”蒋森嘿嘿地笑:“不管怎么说,我就要迈出历史xing的一步了。”
洛晨,林萧,蒋森三人一排慢慢走着,林萧拉着洛晨的手,突然另一边的手被蒋森牵住,蒋森若无其事样地看着前面,眼睛却弯成了弧度,林萧说:“我感觉自己拉着两个孩子。”蒋森无奈道:“林萧,你就这么喜欢破坏气氛么?”林萧笑了:“他是小孩子,你是大孩子。”蒋森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,突然凑近,两片唇在林萧唇上轻轻掠过,在林萧耳边低语:“这样还是孩子吗?”林萧一把推开他:“洛晨还在旁边看着呢。”
洛晨眨着眼睛,正定定地盯着两人看。蒋森笑了,俯身对洛晨说:“你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,也会想这样的。”
家乡过年气氛不浓,反倒是家家户户待在屋里不出来,只有冷清的商场到处张罗得一片红,红得耀眼,与一片冷清形成qiáng烈反差。
蒋森问林萧:“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闵卉,你不是很关心她么?”
林萧说:“不必了,她去广州了。”
蒋森说:“过年总该要回来的吧。”
林萧看看苍灰色的天,一切景物都是萧索的:“她或许都不记得还有我这个人了,还是不去了。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。”
蒋森看看她,没有再坚持。
一次错过,就是一辈子。如果当初闵卉和我一起回到F 市,那么你现在还会站在我身边,陪我一起回家过年吗?林萧心中暗想,一切都不过是如果,可惜世上没有如果。支离破碎的东西,即使硬要黏合起来,也已是千疮百孔。时过境迁,物是人非,一切不过是虚幻。
蒋森来到林萧家,一脸阳光地奉上见面礼,表现得热qíng得体。林萧妈妈却不冷不热,没多说什么,却连个笑脸都吝啬给,打量了蒋森一番,知晓了蒋森的学历工作收入家庭背景,说了声身子不舒服就继续钻屋里躺着去了。倒是林萧爸爸笑着和蒋森寒暄,两人居然颇谈得来,天南海北地聊天,气氛才没僵着。
林萧送蒋森出去的路上,蒋森一脸思索状:“林萧,总觉得伯母一点也不喜欢我,我有什么地方惹她不高兴了吗?”林萧说:“你别多想,我妈对人就那样,并不是针对你。她向来懒得见人的。”蒋森说:“我总觉得怪怪的,她应该知道我是你什么人呀,她怎么连敷衍我都懒得敷衍一下?太不给面子了。”林萧说:“这么多年她一直这样子的。”蒋森说:“不过你爸爸还不错,看得出来他很疼你。”林萧说:“我爸一直很疼我,要不怎么会给我买房子呢?”蒋森突然吞吞吐吐道:“林萧,你的妈妈……是不是你爸爸再娶的?”林萧一愣:“你看出来了?”蒋森看着林萧,眼里闪过一丝受伤:“林萧,我们已经到这一步了,你有很多事还是不愿告诉我。你从来都没有试图让我了解过你。说实话,我觉得你家的气氛很诡异……不太正常。你什么都不想让我知道吗?只是让我来糙糙地见一面,像是要给我,还有他们一个jiāo待。林萧,其实我一直觉得……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。”
林萧轻轻笑了:“她是我爸再娶的,不过恐怕你猜反了,她是我亲妈,愿意敷衍你的,反倒不是我的亲爸爸。”
蒋森说:“林萧你不要笑,看见你笑,我反倒更难受。”
林萧依旧轻笑着:“很不正常是不是?我也不想带你来见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