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萌只能说:“是。”
宋斐问:“而你在案发第二天,你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指责她为钱诬告赵彬,甚至在高歌反驳你的qíng况下,回宿舍将她所有的东西都扔在了地上,要赶她出宿舍。为了傍大款而不惜怀孕的你,说是不屑于跟她这样的人住在一起。”
这是事实,张萌只能说,“是。”
宋斐要的就是这个,他压根不需要去问张萌那些所谓的事实,他只需要证明,张萌这个人是有多不可靠就行了。他随即就说,“我的问题就到这里。”
随后自然是辩护人庞锐上场,他也是律师,怎么可能不知道宋斐的问题意味着什么呢?意味着张萌这个人不可信。虽然说法官都会尽量公正,不会受外界因素所gān扰,可那是个人啊,是人就有喜好。何况上面坐着的那位审判长还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。
可惜像这种案子原本能找到的证据就不多,张萌又是在现场的目击证人,她不上,能怎么办?难不成听宋家qiáng说吗?宋家qiáng可以帮着赵彬抬高歌的人,是共犯还是赵彬的表弟,他的话更不能取信。
将当天的事实问完后,上场的证人就是高歌的另一个熟人了,她的血亲高老太太。
双方的证人都是提前申请的,所以高歌早几天就知道,她的奶奶将会替赵彬作证。宋斐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害怕高歌生气,专门把她叫出来说的,可高歌的反应就一个,呵的笑了一声,然后冲着宋斐说了句谢谢,居然就没事了。
宋斐怕她qiáng颜欢笑,还劝她,“这里除了我没别人,你难过就说出来,别憋着。”
高歌的原话是,“没有什么难受的,从小到大她也没向着过我的时候,虽然名义上说是奶奶,这话说起来可能你觉得冷血,可实际上,却是我和妈妈的敌人。而且前两天闹成那样了,都可以将我被人qiáng迫而得来的赔偿分掉,甚至不惜让我退学,还有什么好失望的。”
宋斐瞧她不似作伪,才信了。不过这事儿回去传到了两位妈妈耳朵里,宋妈妈和高妈妈两个人一个有文化,一个没文化在这事儿上空前的团结,一人一句在那儿骂了半天。
宋斐都有点瞠目结舌。
所以,今天高老太太来作证,高歌就是一副冷淡的模样,瞧着她穿着件新褂子,瞧着她颤悠悠的走进来,瞧着她因为没见过这样的世面有些惊恐的看着四周,最终将目光定在了自己的脸上,她应该是想说什么的,高歌猜是死妮子之类的,她原先在家里经常这么叫她,可八成被人叮嘱过了,所以忍住了。
她站立稳定,宋斐就上前问话。
她的证词很简单,她作证高歌的确是给家里钱了,而且还不算少,她问高歌钱是哪里来的,高歌告诉她是男孩子给她的。她的原话是,“长得漂亮,从小男孩子就找她,挺乱的。”
宋斐上去第一句就问她,“您跟高歌关系亲近吗?”
老太太自然听了叮嘱,立刻回答:“近啊,我是她奶奶,可疼她呢!”
宋斐又问:“高歌的父母刚刚离婚,原因就是丈夫整日顾大家忘小家,几乎长在了您家里,从不管她和女儿的生活。”
老太太哪里想得到居然提到了离婚,这事儿她本来就生气,立刻炸了:“放屁!高于成是我生的儿子,他不伺候我伺候谁,他挣钱了不给我给谁?赵俊红那个恶毒女人,就是看不得我们家里好。”
宋斐又问她:“可赵俊红和高于此结婚了,他们和高歌才是一家人。如果高雨辰将工资全部拿给了家里,她们如何过呢?”
老太太一听就怒了,“怎么不能过?她就生了个丫头片子,不离婚就给她脸了,又不能传宗接代,还想要男人钱!她想得美!”
宋斐随即反问:“你不喜欢丫头片子啊!其实女孩男孩一个样。”
他不提高歌的名字,老太太哪里能想得到这个,又是在气头上,顺口就说,“一个样的屁,男孩子那是我们老高家的人,女孩是泼出去的水!能一样吗?我连门都不让她上,跟她妈一样,天天就知道叫她爸回家。”
她这话一出,旁边的庞锐gān脆就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放,知道老太太上当了。
果不其然,就听宋斐反问老太太说,“您不是跟高歌很亲近吗?怎么又不让上门了?不上门,高歌怎么给您的钱,又怎么跟您掏心窝的讲了钱是怎么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