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,是谁在使用这个手机?他们判断,这个人跟施恩军的死亡有着必然关系。
但显然,从施恩军死后,这个手机就没使用过了,这条线索只能等待。这样的日子不好过,更何况,南城还是有名的“命案必破”,即便是刚刚加入的关也,这两天也熬得双目发红,一看就是几天没睡的样子。
单宇实在看不下去,直接将他撵了出来,让他回去睡一天再来。
关也开着车在街上晃了半个小时,还是不想回家——因为单宇的松口,他妈这两天总是去他那里,前两天还把他继父叫了过去。他一向跟张鹤堂话少,或者说,张鹤堂那样的世界离他太远了,他总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好。
他妈当时再婚的时候,他也成年了。当时他跟他妈说,“你不能永远单着,你结婚我是赞同的,我就两点要求,一是我不跟着你们住,二是张鹤堂不能管我的事儿。”
当时他妈是答应的,这些年也是这么过的。但那天,张鹤堂第一次犯规了。
他对着关也说,“按理说我没权利管你,但是关也,你在让你妈担心,你做事要替她想想。虽然已经有了小宇,但你要知道,每个孩子都是不可替代的。”说话的时候,他妈就在厨房里看着他。
这话说得关也心里难过。他爸和他哥哥的去世,压塌了他们家。那时候他妈天天以泪洗面,所以他妈说要再嫁,他是同意的。他希望她快乐,但也希望爸爸和哥哥能够快乐。所以,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。
张鹤堂拿他没办法,临走时还问他,“跟我做生意好不好?”他自然不会答应。
张鹤堂是做惯了生意的人,最懂得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分寸。他于关也,不过是个名义上的父亲罢了,该说的说完,他自然不会再提。可他妈不同,他妈是絮叨的,是恨不得绑住他的,关也想到那些让人头疼的劝说,gān脆将车开去了南中。
这个点已经是下学了,赵小梨这两天要期末考,何况林汉民已经没再敢招惹她了,所以他来这里,不过是为了捋捋施恩军案的思路,如果能进去走走更好。
车子停在了学校门口,雪已经下了起来,天空黑沉沉的,因为放假,学校里黑乎乎的一片,教学楼上一盏灯都没有,唯独门卫室的窗户里透出点灯光。
他停了车,准备去问问。结果就听见砰的一声,是小石子在砸窗户。
关也立刻下了车,外面刮着大风,灯光昏huáng,什么人也没有。他摇摇头,大概是风刮得吧,继续往门卫那里走,结果,砰的一下,第二块石子砸了过来。只是这次没有打中车窗,而是扔在了他的脚下。
关也停了下来,石子来的方向在他的后方,而风是向后刮的。他慢慢地看向了石子砸来的方向,那里一片空白,除了一个绿色的硕大的垃圾桶,他慢慢地向那里走过去,低声喝问,“谁在那儿?”
“我……”声音被风刮得断断续续,“赵……赵小梨。”
关也连忙跑了过去,狐疑地掀开了盖子,垃圾桶里的赵小梨衣衫褴褛,“帮帮我,别让……别人看见……他们撕了我的衣服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 O(∩_∩)O~求收藏撒花啦
☆、15
15
风雪中,关也将赵小梨背起来。
她可真轻。
关也知道此事不应该多想,可人在背上,分量轻轻的,由不得他不想。
她读高二,岁数少里说也有十六了,个子到自己的下巴颏,总也有一米六多,可感觉比一袋面沉不了多少。
一个大姑娘,怎么能这么瘦。
她都不吃饭吗?
不该啊!关也想起了那两次一起吃饭,赵小梨吃的不多,但也不算少,他倒是不觉得是天生的,他想起了那个每次都在门口晃一圈的屋子,还有时时刻刻追问赵小梨有木有跟人上船的师惠,他觉得是累得吧。
心累。
他难过的那两年其实也很瘦,那时候吃饭不过是为了活着而已。
好在他有车,没几步,他也就想了几步,便将赵小梨放在了后车座上。没放前面,这丫头的衣服都成了缕了,虽然裹着他的风衣,可他总觉得不得劲。
掀开垃圾桶时,那抹白色,还在他脑海里没散去。
车子发动起来,关也将暖气开到了最大。车子没走,他扭头问赵小梨,“咱们去哪儿?你这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