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他们都没说话,迟钝如他,也能感觉出赵小梨的不快来了。他不知道,是让赵小梨找郁青她不高兴了,还是谈论人生她不高兴了。赵小梨冲他摆了摆手,挺冷淡的说了一句,“别忘了你说的随叫随到。”人就直接上楼了。
陶慕无奈的耸耸肩,只觉得女人简直太善变了,灰溜溜的回家了。
赵小梨上楼回了家,大概是今天放学有些早了,她一开门,就瞧见了他妈屋子里紧闭的房门,还有里面发出的嗯嗯啊啊的声音。她淡定的连看也没看,关门进了自己屋,顺手把房门锁上了。
屋里大变样。
她的房间不过八平米,东西也不多,一张一米二的chuáng,一张老式书桌,一把椅子。衣服都放在纸箱子里塞在chuáng下,这么多年留下的书没用的跟着塞进了chuáng下,有用的都靠墙放着,箱子摞起来都有一人高。
可摞起来的顺序变了。
这屋子里一共住了两个人,不用说,是他妈动过了。
赵小梨的房间平日里都是自己收拾的,应该说,这间房子大部分的活都是她gān,洗衣做饭打扫卫生,除了他妈的房间——她不愿意进去。他妈每天gān的活就是把自己要洗的衣服和被罩chuáng单仍在卫生间的大盆里就可以了,别说替她收拾屋子,扫地都没有过。
赵小梨可不觉得师惠会向别人妈妈那样,关心青chūn期女儿的qíng感问题,找找日记生怕孩子谈恋爱,她唯一能想到的,就是钱。她上前搬下箱子,在倒数第三个箱子里摸出一本厚厚的物理,翻开一看,果不其然,藏在里面的五百块钱已经不见了。
外面传来了开门声,赵小梨火气上冒,直接开了房门冲出去,就瞧见林汉民边穿褂子边往外走,还跟他妈叮嘱,“我说了你可去啊,这可是难得的好事儿,要不是我有面子,你可捞不到。”
他妈照旧身上随便挂着件衣服,头发乱糟糟的披着,再也不是那天她看到的样子了。“知道了知道了,真成了我好好谢谢你。”
然后两个人就听见了门响,林汉民回头看了一眼,看见赵小梨就跟看见鬼一样,立刻把目光收回来,滚一般的跑出去了。倒是让师惠唬了一跳,一边关门一边问赵小梨,“你怎么着他了,怎么见了你就跑。”
赵小梨压着怒火问,“你拿我的钱了?”
“什么钱?”师惠还想抵赖,但一眼瞧见赵小梨的表qíng,她不装了,开骂道,“死丫头,拿你钱怎么了?家里都吃不上饭了,你还敢存私房钱,你是想要饿死我吗?不就拿你五百块吗?你没听见吗?我有工作了,我挣了钱就还给!两倍还你!”
她骂,赵小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。
她骂了几句,就再也说不下去,直接转头回了房间,还把房门甩上了。
咚的一声的关门声,在这个不大的房子里回dàng着,赵小梨站在那儿,静静地站了十几分钟,一声没吭,扭头回了房间。
那是她存下来寒假的生活费,学校的奖金并不管寒暑假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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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宇斌的案子让人焦头烂额。
调取的当天的视频监控已经出来了,监控显示,当天会议一结束,陈宇斌没有耽搁,直接开车离开办公室,直奔南湖。中间他曾经在路边停下一次,去了街边一家甜品店,买了两盒蛋糕出来,然后再也没开过,直至到达南湖将车停在了停车场,他拎着两盒蛋糕进入南湖景区。
开始进入还有监控,但到了南湖深处,因为摄像头被破坏,后面的事qíng再也没拍到了,这个时间是17点12分,南湖已经开始擦黑,至此陈宇斌还是单身一个人。
单宇将现有的线索铺在大家面前,“他的手机最近三个月联系人已经完全出来了,但可惜的是,里面的亲人家人,商业伙伴,公司同事,都是跟他正常联系,目前看,这些人既没有谋杀动机,也没有作案时间。”
“另外,”单宇又道,“陈宇斌的妻子举报他有两个小qíng人,也已经分别调查,没有作案时间,她们一个当天跟朋友开趴体,一个去见了前男友还开了房,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。”
靠!
会议室里,单宇总结完这段,一群人在心里发出了这个字。
单宇提问,“张戈说说你怎么想?”
张戈立刻发言,“肯定是会qíng人去了?否则他拿蛋糕gān什么?喂鱼吗?”他拍拍关也的肩膀,“那天关也和我还说呢,如果是会qíng人,这qíng人的身份肯定见不得人!起码是他不能让人知道的。据资料显示,陈宇斌这个人平日里十分喜好享受,什么样的人值得一个身价上亿的老板,不去酒店,跑到南湖来chuī冷风?我觉得这是一个线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