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言面色沉重起来,他第一次为了这种事儿考虑的这么复杂的,女人对他来讲跟热水袋作用是差不多的,都是用来暖被窝的,娶哪个女人不是说娶啊!但是这个谢语飞,虽然只见过那么几面,他知道自己的内心是特别渴望她的。
这面刘广跟刘母两个人继续争论,刘母坚持觉得娶谢语飞过不了日子,还得离!而刘广说:“妈,你没看见我哥抱着我一顿乱亲,嘴里喊着语飞!宝贝!那样子,你都不好意思说不给他弄个媳妇回来!”
刘母叫嚣:“她那个狐狸jīng的样子,是个男人都容易鬼迷心窍!”刘广无赖道:“现在鬼迷心窍的没有别人,就你儿子一个人!”
刘母更气:“她就一破鞋,大学都没毕业就让人搞大肚子了!就你哥傻才会看上她!”刘广辩道:“人家是正经结婚离婚的!再说你儿子好吗!他都打跑三个媳妇了!生了三个女儿了!妈你当奶奶都当十多年了!……”
突然,刘言拉住刘广的手说:“帮我弄到谢语飞!我要跟她结婚!”刘广看着刘言异常严肃的脸咧着嘴笑了起来:“不管什么手段?”刘言看着他点头重复道:“不管什么手段!”
刘广把刚才的菜刀捡了起来颠在手里:“不会追杀我?”刘言拿过菜刀继续重复道:“不会追杀你!”
刘言在爸妈那啪啦了两口饭便回了家,他将谢语飞这事儿全权jiāo给刘广了,因为刘广从小鬼主意就特别多。这天晚上他又做了个梦,梦里面谢语飞穿着红色的妮子大衣含羞的坐在那里,刘言从包里翻出那朵他从天津买回来的塑料花给她带上了。谢语飞更加娇羞了,像朵红玫瑰似的。刘言哈哈的大笑着,然后梦醒了,嘴角一大坨口水粘在枕头上。
谢语飞自己一个人跑到了学校,她找曾经的老师帮忙想看看能不能继续回学校完成最后的学业,然后拿到毕业证。八十年代的大学生绝大多数都是政府分配的工作,如果能拿到毕业证那么她的明天依然是光明的。
但是她的进展并不顺利,今年夏天天安门前大学生们闹的太热闹了,学校至今还是一团乱麻,很多学生都没有很好的分配工作,调出档案,更别说她这种记大过的学生。
谢语飞一个人呆在小旅馆里艰难的面对这一切,她想实在不行的话她就去深圳,听说那里是开个开放的最前沿,有很多外国人的公司,即使没有毕业证相信只要她肯gān一定也会闯出片天来的。
谢语飞给家里去了封信,信上说:学校的事qíng如预期的一样,她想去深圳看看。挂号信寄出去第二天,就有老师暗示暗示她只要她愿意花钱,可以拿一个假的医院证明来,然后把记大过、退学改成休学一年。她问老师大概要多少钱,老师伸了一个手指头,她琢磨一千块钱?
回到旅馆后她想一千块钱不是小数目,大姨家去年盖了个新房好像才花了四百块钱,这一千块钱家里不知道能不能凑的齐。几番思索下去,她决定先回家看看吧。
要说回去谢语飞不怕再碰上刘家兄弟吗?怕!那当然是怕,但是再怕和前程相比也是jī毛蒜皮不是!
而且再谢语飞心里她压根就没把刘广的话放在心上,她心里一直是觉得自己名声坏了,这个恶霸看自己好欺负过来占几句嘴上便宜。
闹哄哄的非让自己去见什么刘言,结果撞吗门上了!这不是耍人这是什么!他刘广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流氓!恶霸!
谢语飞连夜坐着火车一路站着回家了,到家里不成想正式愁云一片!
刘广看谢语飞总不回来就使了个狠,谢语飞的哥哥谢语海在县里酒厂做会计,刘广颠颠的跑过去跟酒厂厂长说谢语海挪用公款!
这酒厂厂长平时跟刘广这种泼皮无赖也都认识,面子自然是卖几分。这酒厂效益虽说不太好,可也是正宗的国企啊!然后谢语海被收监了!
谢校长育人无数,自然是也有一些门生的,就有公安系统的学生说,这刘广是扬言谢语飞不露面就不放人的。而这时谢语飞的挂号信也收到了,谢母一看谢语飞要南下去深圳,当时就坐门槛上开始哭。
深圳在哪她都不知道,她只听说那面遍地是huáng金,也遍地是砍刀!谢语飞这一去怕是有命去,没命回!
谢父毕竟是读书人,对深圳还是有一定认识的,但是再认识那也是个完全陌生的世界!而且她这要是一路去了深圳不回来,儿子怎么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