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走出电梯后,廖暖却听到楼道里有点响动。像是有什么人在jiāo谈,听声音传来的方向,好像就在廖暖家旁。廖暖想起,她家旁搬来了新邻居,只不过她这几天一直在调查局加班,还没见过。
拎着包走过去,脚步却顿住。
眼前……好像是一家三口。
一男一女,牵着一个小女孩。
一家三口倒不稀奇,只是其中的男人……是沈言珩。
灰色外套配牛仔裤,脚下是运动鞋,一身居家打扮。他个子高挑,休闲装也能穿出型来,袖子仍然是挽上去的,那半截jīng壮的小臂上,有一只小女孩的手。
他身前站了个小孩子。
一手护在小女孩背部,防止她摔倒,另一只手则宠溺的揉着她的头,他在笑。很温柔的笑,笑容淡淡的,眼梢尽是暖意。他五官jīng致立体,俊朗的侧颜冷意全无,弯唇的样子煞是夺目。
她好像还从没见他笑的如此温柔。
心一下子就被击中了。
他的笑容让她心动。
作者有话要说: 为了应对两天后的人间惨事,这两天正抓紧时间làng,么么哒。
☆、比我拽的只有你20个(修)
她这辈子两次最心动的时候,都是看见沈言珩的笑容。
第一次她还是对感qíng之事懵懵懂懂的小女孩,不懂两qíng相悦,却知云雨之事。
十五岁那年,她之所以会经过晋城最出名的红灯区,是去找她的亲妈,那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母亲,往后近十年里,她再也没提过母亲这两个字。那天她恐惧羞愤之余惊慌逃跑,又倒霉的遇到街边的小流氓,之后才上演了“英雄救美”的戏码。
廖暖的母亲是边缘工作者,很小的时候,她就明白这一点,也知道边缘工作者的工作内容是什么,因为母亲时常将“客人”领回家。这对一个三观还没完全成型的几岁孩子来说,其实很残忍。
原本明明应该是最信任敬佩的母亲,不但做不到慈母,每天都还会领不同的男人回家。
很小的时候,廖暖甚至以为这是正常的,因为她母亲从没告诉她这不正常。
尽管廖暖的母亲每天接客,家里的条件仍然不好,只有一间卧室和一个客厅,每每有“客人”来,廖暖就会被赶到客厅去做作业。
两人相拥着缠绵进卧室,偶尔“客人”还会暧昧的偷看廖暖两眼。很快,男女愉悦的呻-吟声断断续续传来,陌生的低吟,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,廖暖听的心里发慌。
早先母亲其实也会注意避开廖暖,可也不知为何,廖暖越长大,她反而不那么在意了。也许是她不知道自己家的小破屋子,隔音效果有多差。
说不好奇是假的,廖暖好奇死了,没人教她那方面的知识,她不知道发生什么,母亲的叫声又太异常,她忍不住趴在门fèng往里看。
……只看到两个赤-luǒjiāo缠,白花-花的身体。
女孩在这方面的领悟力向来不差,她懂了。
再后来,每次有男人进门,她就去楼道里写作业。坐在gān冷的楼道里,借着偶尔才亮的声控灯,死死的咬着下唇,一笔一划的写。
越写越羞愤。
《诗经》说,生死契阔,与子成说。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
廖暖不知道她的母亲执了多少人的手。
从那时起,她对自己的母亲多了点别的qíng愫。
不好的qíng愫。
等到廖暖十来岁的时候,身体开始发育,脸蛋遗传了母亲,出落的越来越漂亮,母亲带回来的男人中,其中不乏有喜欢嫩的、小的、“新鲜”的。他们看廖暖的目光越来越不一样,暧昧极了,有时甚至会忍不住动手动脚。
母亲这才恍然大悟,终于稍有收敛,廖暖总算能安心待在家里。
廖暖憎恶母亲。
即便是她将自己含辛茹苦带大,廖暖也厌烦她。她做的那些事qíng,廖暖每一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,正因为清楚,所以更憎恨。
从小没接受过什么正常的教育,心里的想法和正常人也有偏差,总的来说,恨大于爱。所以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,内心深处来说,她也埋着“坏人”的芽。
例如在调查局工作,总会遇到值得同qíng的人或事,英雄冤死,孤寡老人却胸怀大义……当所有人都不忍心面对死者家属的时候,廖暖忍心。
每次都是她,揣着柔柔的笑容,平静的叙述事qíng始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