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暖一边换chuáng单一边抱怨:“chuáng单给你换了,是不是还要拖个地擦个桌子啊?唉,我到底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,累死了,明天还要上班……”
抱怨的话没说完,她脖子已经被沈言珩的长臂卡住。
沈言珩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,高挑着眉,与方才的沉稳气质完全不同。眼角噙着笑意,懒洋洋的瞥了她一眼,拖着往后走:“不用这么麻烦,你卧室不错。”
微笑。
……什么叫卧室不错?
廖暖眨着眼睛,反应了大半晌。
……他要和她睡在一张chuáng上?!
反应过来的廖暖立刻挣扎,抓着他的手臂,使劲往下按,奈何男人力气太大,她按不动。张嘴准备咬。
沈言珩斜了她一眼:“敢咬你就准备奉子成婚吧。”
廖暖:……
老实了。
不再挣扎,沈言珩轻轻松松的将廖暖拖进卧室,手一勾,将人扔到chuáng上。顺势抄起口袋,下巴点点乐chuáng铺中间:“三八线,不准越界,越界就打死你。”
廖暖:……
幼稚鬼,这么大的人还玩三八线这种把戏。
这种把戏,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似乎比较流行。当时她的同桌是个小书呆子,和所有人一样,不喜欢廖暖,便划了一条三八线,过界就用尺子打。
是真的打。
廖暖小时候活蹦乱跳,坐不住,没少为此挨打。
但凡她有还手的迹象,书呆子立刻嚎啕大哭,就好像廖暖欺负了他似的。因为书呆子平时比较老实听话,他一哭,挨骂的保准是廖暖。那时候,老师对她的印象也不怎么好,因为温雪芙。
所以廖暖只能忍着痛翻白眼,口中念念有词,一个大男生,还不如她这个小女生,小心将来讨不到老婆!
然后……小书呆子至今为止还没找过女朋友。
扒着被子走了一会神,再抬头时,沈言珩正笑眯眯的看着廖暖,脱衣服。
廖暖抬头的时候,他刚好在解衬衫的扣子。
隐约看到结实的肌ròu,流畅的线条。
配上那张俊俏到过分的脸,廖暖身子立刻僵住了。
肌ròu她不是没看过,调查局的男同事们,各个一身腱子ròu,但沈言珩的肌ròu……她没怎么看过。
十分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廖暖只能用余光偷偷看。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,一边拼了命的往沈阳那边瞟:“沈先生,你不知道睡觉要先关灯吗?”声音正经。
沈言珩解扣子的手便停住。
“哦,原来你喜欢关灯的感觉?”
看了门口的开关一眼,眉一扬,走过去,“啪”的关上。
卧室骤然陷入黑暗之中。
廖暖:……
事qíng好像有点不对劲。
廖暖缩在被子里,只隐约能看到沈言珩模模糊糊的轮廓,以及靓眼的白色衬衫。
下意识又往下缩了缩,脸蒙着被子,只露出眼睛。
紧紧地盯着沈言珩看。
沈言珩步态从容。
慢悠悠的绕了一大圈,每走一步,廖暖的心就要猛跳一下。他走到chuáng边坐下,仍然从容。
掀了被子,头枕着自己的胳膊,躺下睡觉。
廖暖余光盯着沈言珩看。
朦胧月光下,依稀能看到他不甚清晰的下颚轮廓。
这是廖暖第一次和别人睡在一起。
在有意识的qíng况下,和别人睡到一起。
小时候的事qíng她不记得,长大后,温雪芙忙于生计,也没管过她。甚至大多时候,廖暖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睡觉,因为温雪芙晚上也要忙,忙着挣钱。
那时候,廖暖最向往慈祥的母亲,温馨的父亲,还有幸福的家庭。听同学们说,他们经常跑到父母chuáng上撒娇,嚷着要跟妈妈一起睡,她很羡慕。
没有父亲和她抢妈妈,她的妈妈也不属于她。
温雪芙属于任何一个男人。
每每有这个认知,廖暖都会连自己一起嫌弃。相应的,她厌恶夜总会这个工作,讨厌一切卖-身的人,即便她知道,这些人里的一部分,都有难言之隐。
沈言珩躺到她身边时,廖暖脑子空了一瞬。
她并不是不能自控的人,大多数时候,她都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,从表qíng声音到动作,滴水不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