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只是兄妹间出於好奇的窥视和亲吻抚摸,没有发生实质的事qíng,但知qíng的励帝还是一等十六公主十四岁,就趁太子出游狩猎时,将她外嫁了北陆的质子,希望断了儿子的念头,没想到十六公主寡居後回来居然爬上了太子的chuáng榻。
对於自己偏爱的孩子,父母总能找到原谅的借口,加之对小女儿身为人母却不尽责的失望,和太子一直借口战事不肯大婚的气恼,励帝愈发觉得是十六公主不守妇道地勾引了自己最器重的儿子。决不允许有人毁掉太子前途的励帝有了除掉这个小女儿的念头,现在既然三弟要十六公主做jiāo换,这个jiāo易就是再划算不过了。
励帝令人叫来太子,将此事和盘托出,以皇位相bī,让太子在皇位和十六公主中做一个选择。 帝王之术多要软硬兼施,他耐心开导着儿子,成了皇帝想要什麽美女都可以正大光明的娶来,何必放弃皇位贬为庶民执着於一个生过孩子的妇人,更碍於兄妹血缘,既不能生儿育女,也不能公开关系,若是叫他人知道还要背负乱伦的罪名。 太子经不住励帝的劝说,同意让妹妹嫁给三皇叔,也得知了今晚的密谋。
☆、3 踏遍梅花带月归
风起於青萍之末,促成十六公主北嫁一事跟索兰珍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午睡醒来的索兰珍溜出宫殿,爬上了一棵早已选定的,她觉得最高的梅树。 果然越爬到顶上看得越远呢,不知危险的小帝姬一直爬到再无法上去时才停下来,好奇的俯瞰着脚下的皇城。
在往风来的那处远眺时,她看见了舅舅和娘亲在一个满是红梅院子里做奇怪的事,娘亲散乱着衣衫,两腿大张,舅舅站在娘亲腿间不知道gān了什麽,整颗树都抖动起来。她就这麽呆呆看着,全然不觉宫女们已经在四处寻找自己。
与此同时。
宫室间覆雪的花廊下,一行人缓缓走着。领路的是励帝跟前的仪官和两位宫女,後面跟着一身深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和一个戴孝的小男孩。五人都默默无声的走着,直到外面渐渐传来喧嚣。
“顾大人请先留步。”领头的仪官微蹙娥眉停下脚步,先朝身後的男子行了一礼後,示意一位宫人去询问qíng况:“下官让秋知先去探寻一番,以免叫人冲撞了大人。”
顾镰微微颔首,道了声有劳,云州顾氏是开国以来唯一延存至今的世袭官家,名将辈出,执掌明霄铁骑军驻守南方,顾家老宅建在蒲阳城的最高处,规模宏大仅次於天都的皇庭,作为顾家後人他们在任何地方受到的礼遇也都仅次於皇帝, 但是这改变不了顾家儿郎投身战场,为国捐躯的命运。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孙儿的头,看着顾风依旧微红的眼眶,心里苦涩难当。这一年顾风七岁,两年前丧父,如今尚在孝中。
因为夷南之乱,长达十年的征战里大陵朝的铁蹄踏遍了东陆,吞并邻国,疆土拓宽的代价是顾家长子亡故,次子失踪,三子四子重伤,折损数千铁骑,元气大伤。顾镰作为顾家三位族长之一,此次入京不仅是出席励帝设下的夜宴,更是为了带回嫡长子的遗骨,顾风则是来给父亲扶灵的。
“回仪官大人, 是小帝姬下午突然不见了,励帝大怒,现在所有的宫人侍卫们都在四处寻找。”片刻便回来的宫人,跪在地上向仪官回话。
“十六公主可知晓了?”
“奴婢不知, 宫人们没有提起此事”
仪官点了点头,继续领着顾镰等人往宫内下榻处走去。
“仪官,那小帝姬可是索兰王子的遗腹子?”顾镰走了几步想起入京时的听闻,便开口相问。
仪官点头,回道:“小帝姬正是十六公主与索兰铎之女,因为索兰王子病逝,励帝怜悯十六公主,特许她回宫居住。如今已是第二个年头了。”
“原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。”顾镰低叹。
“祖父, 那棵树上有人。”风过树梢,带来了细微的铃声,顾风的耳力极好,听见後望向了宫墙外,看见大树枝桠上呆坐着一个很小的孩子,他悄悄去拉顾镰的衣袖,指给他看。
众人停了下来朝顾风所指的地方望去,果然,旁边宫殿里开着白梅的老树上果然坐着一个穿白裙的小姑娘,耳边还佩着白花。她一手扶着树gān,一手按住裙摆呆呆的看着风chuī来的方向,脚踝上的银镯随着风叮叮当当的响着。她仿佛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对於外面的呼喊喧闹恍然未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