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距离太近,让锦画不由得绷紧了身子,他就是这样,明明口中说着谦卑尊敬的话语,但是气势却极为的摄人。
宽厚的掌心覆在她的发顶,让她感到稍许的温热。她站在他的面前,脆弱的好似一只蝼蚁——仿佛只要他轻轻一捏,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。
她没有忠臣,没有心腹,什么都没有,她只有一个皇权的空壳,还是他赋予的。
这个皇位对于她来说,唯一的用处就是灭了宸国,让她出了一口气。
这件她以为他不会答应的事qíng,他却应允了。
如今只不过是要几个男人,他却不允许……
“朕……”话语终是未说完,那修长如玉的手指顺着她的额头划到了她的唇边,锦画感到自己的身体好似坠入了寒潭一般,冷得可怕。
“陛下若是需要,微臣愿意效劳。”国师大人甚是诚恳。
话落,锦画的脸色黑了三分。
锦画深吸了一口气,然后才将覆在她脸上的那只手狠狠的握住,指腹静静贴着他的手腕处,明明是如常人般的温热,她却觉得炙热难当。
国师大人淡然的看着她,面色如常,连平静的双眸都没有一丝的波澜。
“朕……朕突然不想了,国师……国师你的忠诚,朕看在眼里,真的……真的不必了。”锦画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国师大人,极为欣慰的说着。心里却狠狠的咒骂着。
看着眼前微拧的小脸,国师大人的薄唇稍稍勾了勾,心qíng似乎有些愉悦,“陛下可是嫌弃微臣?”
她怎么敢?!
“哪有~”锦画笑了笑,语气关切,“国师啊,你如今身子刚痊愈,还是不要管这些个琐事了,朕……朕有分寸的,一定谨记国师你的话。”
“记微臣什么话?”
这个容枢?!
锦画继续皮笑ròu不笑,“就是……十七岁生辰之前不碰任何男子,国师你就放心吧。”
她才不信什么血光之灾呢~
“如此甚好,陛下爱惜自己的身体,便是大昭之福。”国师大人客套的说了几句话,语气温和。
锦画稍稍抬眼,见容枢没有方才的qiáng势气息,心头暗暗的松了一口气。若这容枢果真为国为民替自己“分忧”,她真的消受不起。
若是让大昭的子民知道自己夺了这国师大人的清白之身,只怕她这个皇帝也不用当了。
可是不行,她还要利用这个身份做一些事qíng。
再忍一忍吧。
不过……一想到这仙人般的国师与自己一同颠鸾倒凤,那画面……还是杀了她吧。
***
自一月前灭了宸国,那楚衍好似从人间消失了一般。
她派了许多的人手去寻他,都快把宸国翻个底朝天了,却还是未找到。
锦画抬眼看着窗外,如今秋意正浓,外头的金桂飘香,味道十分的好闻,锦画忍不住多吸了几口。
她享受这般安宁的状态。
一阵浓郁的香气飘来,锦画瞬间味蕾大动,稍稍转头,便看见一袭蓝色锦袍的楚一端着jīng心烹制的糕点。
是她爱吃的桂花糕,但是好似与平日的不一样。
这只小忠犬,又在讨她的欢心了,锦画抑郁的心qíng稍霁。
桂花糕比御膳房做的还要jīng致几分,看上去香气氤氲极为诱人,锦画忍不住下手拿了一个,哪知却有些烫,猛然缩回了手。
……好烫啊。
“主人。”楚一迅速将手头上的桂花苏放到一旁,然后执起了她的手。
自小便养尊处优的纤手白皙柔软,那被烫到的一处尤为的明显。
楚一立刻皱起了眉头,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担心,“是我不好,没有提醒主人这桂花苏刚做好,都烫红了。”
的确很疼啊。但是见楚一这副自责的模样,锦画眨眼笑了笑,安慰道:“没事了,只是一点小小的……”烫伤而已。
锦画的话语骤然停止,因为……他又把自己的手指头含进嘴里去了。
指端被他温热湿润的口腔包裹着,他的舌尖轻轻的舔着她被烫伤的手指,苏、麻之感瞬间冲上了大脑。
他他他……属狗的吗?锦画睁大了眼睛,惊愕不已。
可是……从她的这个角度看下去,楚一的脑袋微微垂着,泼墨般的发丝有稍许遮盖住他俊朗的容颜,羽睫微颤,轻轻的覆下,投下两道细密浓重的yīn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