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枢疯了!
国师大人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渐渐远去,颇有些许无奈,而后才弯起唇角笑容浅浅。
吓到了呢,我的陛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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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画的确被吓的不轻,以至于晚上躺在榻上辗转难安,好不容易入了睡,却梦见那容枢死死的抱着她,然后在她的耳边说着——“陛下,你明白微臣的心意吗?”
锦画活生生又被吓醒了。
这容枢一定是逗她玩的!太过分了!
折腾了一个晚上,直到天快亮时才睡着,醒时头亦是有些昏昏沉沉的,浑身提不起jīng神。反正又不是头一回不上早朝了,锦画习以为常。
用了早膳之后才知,这初云今儿早晨才回的宫。
锦画有些担心,便去了初云的绛桃阁。
这绛桃阁的周围种满了桃花,chūn日是一片芳菲,夏天便是长满了又大又甜的桃子,很是实用。
锦画到了绛桃阁的时候,伺候初云的婢女齐齐站在外头,低着脑袋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。锦画暗想着,许是这初云又闹脾气了,这些场面她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伺候的宫女一见陛下驾临,便纷纷行礼。锦画只带了灵犀,便让她也在外头侯着,自己进去便好。
进了内殿,发现初云正懒懒的趴在美人榻上,锦画弯唇一笑,便走了过去。
初云似是听到了声响,缓缓抬起了头,待锦画看着她的面容之时,便吓了一跳——这、这是怎么回事?怎么哭了?
初云终日笑容熠熠,她很少见她哭过,如今一副美人落泪、楚楚可人之感,亦是少了往日的娇纵,看起来多了些许的柔弱。
“怎么了?”锦画坐在她的身侧,关切道。
初云用袖子拭泪,而后才恶狠狠道:“昨儿个遇见那个混蛋了。”
额……混蛋?
楚恒远?
锦画终于明白为什么初云会哭得这般的伤心了,敢qíng是遇见了楚恒远。
楚恒远是楚相之子,亦是这定安城出了名的青年才俊,乃qíng窦初开少女怀chūn之对象,这般优秀的男子,喜欢上了也不是一件稀奇事。
不过,他俩的事qíng就是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,但是事到如今,便是彻底撕破了脸,如今两个相爱之人却是互相折磨,委实揪心。
锦画也不止一次提过,用自己帝王的身份加以施压,但是初云不肯,她有她的骄傲,当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与别的女人缠绵欢爱,而且还恰恰被她看到,这口气,她咽不下。
如今这事儿过去许久了,那楚恒远也是频频低头,可是骄傲如初云,宁可自己难受着,也不愿原谅他。
那日之事,她也颇感讶异,按理说这楚恒远是个极好的男子,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,不过如今……这事儿也不重要了。
“锦儿,你说我是不是很傻,这个的混蛋,我还念着做什么?”初云说着,便捂着脸痛哭了起来,声音闷闷的,又带着愤怒,“什么山盟海誓、甜言蜜语,说的比唱的都好听,可是到头来,还不是一个模样。”
“初云。”锦画伸手将她抱住,安慰着,“既然如此,那就忘了,好不好?”
初云埋在她的怀里,终于伤心的哭了出来,声音哽咽道:“你不明白,你不明白……”
锦画暗暗垂了眼帘,她不明白吗?她曾经也死心塌地的喜欢这一个人,最后……最后还不是没有一个好下场。
锦画陪了她许久,待她终于哭着睡了过去之后,便让外头的那些宮婢进来,她亲自给她擦了擦脸,看着那双肿胀的眼,便是一番心疼。
看来明日一定要好好给那楚相添添堵,怎么教育自家儿子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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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呼呼回到乾和殿的时候,国师大人正拿着一叠折子放到了御案之上,见锦画来了,便很是从容的走到她的跟前行礼。
身后的灵犀见状,便暗暗竖起了大拇指以示鼓励,而后识相的退下了。
此刻锦画正满心的恼怒,见着容枢便也没有多少惧意,面带愠怒的走到一旁的软榻上,没有理睬身侧之人。
国师大人:“陛下可是有心事?”
锦画:“……”
国师大人:“不愿告知微臣吗?”
锦画:“……”
国师大人:“若是心qíng不好,微臣陪陛下出宫去散散心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