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办才好?
过了好久好久,她才慢慢睁开眼睛,小手摸了摸师傅的脸,轻声细语:“师傅,你可不能让阿嫤失望啊。”
起身,紧紧捂住胸口,每月一伤,心口已经落下病根,平日只是偶尔疼痛,今日,却是疼得厉害。
那痛,一阵一阵,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蚀咬。
那剧烈的痛,几乎要命。
推门出去,却看见那白影站在身前,身如翠竹般傲然而立,一股子浩然正气,乍眼一看,却是一副儒雅书生模样。
“师傅。”白嫤开口,语气有些虚弱。
见白嫤不太对劲,萧流音大步流星走到她的身边,“你怎么了?”
一看见萧流音,白嫤就环住他的腰,将头埋在他的怀中,“师傅。”
那声音,脆弱的让萧流音心疼,然后轻轻搂着她,应道:“嗯,我在。”
“师傅,阿嫤好难受。”她的声音柔柔的,像一只受伤的小shòu。
“阿嫤。”萧流音低下头看她的脸,只见她脸色发白,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,嘴唇紧紧的咬着,双眼紧闭着,睫毛却轻轻的颤抖着,让人看着心疼极了。
“师傅,不要离开阿嫤,不要。”语气有些撒娇,有些赖皮的感觉,可是,却让人觉得不敢去伤害。
“嗯,不离开。”他柔声回答道,然后将她拥紧,平日温暖的身体此刻有些冰冷,“阿嫤,是不是很冷?”
白嫤迷迷糊糊摇了摇头,声音听起来糯糯的,“不冷,师傅在,阿嫤不冷,师傅,这一千年,阿嫤过得好孤单。”
虽然守着他,可是,那种让人窒息的沉默可以令她疯狂。
大手托住她的脑袋,让她尽可能靠近自己,感受着她浅浅的呼吸,然后安抚般的说着:“不会了,不会让你孤单了。”
怎么舍得。
她紧紧的抓着自己,仿佛在忍耐着什么,可是,此刻的自己,什么也做不了,只能这样抱着她,无计可施。
那只小狐狸说过,她每次见过她的师傅,心qíng就会低落,此刻,便是如此吗?
“阿嫤。”他低低的叫着她的名字,声音中有一种莫名的眷恋,好像听的人,一个不小心,就会陷进去。
“嗯。”白嫤稍稍恢复意识,虽然心口还是很疼,可是,却比刚才好了许多,她抬起头,看着眼前这张脸。
此刻,白嫤的脸还是煞白的,漂亮的眸子仿佛有一层薄薄的水雾,看起来稍显朦胧,显得有些娇弱。
“萧流音。”她轻启檀口,缓缓吐出他的名字,却无法抑制话语中的失落。
她,又把萧流音当成师傅了。
松开换着他的手,离开他的怀抱,那种让人窒息的温暖,刹那间消失了,只见白嫤缓缓垂下眼帘,“对不起。”
可是,这个时候,萧流音却被吓了一跳,原本雪白柔软的襦裙,心口处竟然有一大滩血迹,那殷红,仿佛在胸前绽开的花朵,张扬而刺眼。
这血迹,应该是从里面渗出来的。
那么……
“你受伤了?”
白嫤这才发现自己的伤口居然开始崩裂,现在,每次取完血,伤口越来越难愈合,如今,竟然裂开了。
她究竟,还能撑多久。
“无碍。”白嫤轻描淡写的回答道。
她转身走进房间,没有再看萧流音一眼,只留他一个人,静静站在那里。
萧流音低头,看着自己的衣服上,沾染着她的血,触目惊心。指尖轻轻碰触那殷红的血液,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它的温热。
他想,他应该好好问一问那只小狐狸。
因为,看白嫤的表qíng,这伤,应该是经常发生的事qíng,也许……
眸子一暗,他不敢再想下去。
“你是说小白心口的伤啊?”小狐狸歪着小脑袋。
“嗯,你应该知道吧?”他弯腰,将小狐狸抱了起来。
小狐狸点点头,“知道啊,因为……小白每个月都要用自己的一碗心头血,养那根讨厌的针啊。”
一说,小狐狸就气不打一处来,心疼死小白了。
“什么?”一月一次。
“小白要救她师傅,所以……使用了敛魂术。”
敛魂术?
这是上古禁术,他曾在一本古籍上偶然看到过,但是,这个敛魂术,只是一个传说,而且,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,根本就没有人去做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