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月白神色温柔依旧,冲她微微笑道:“夫人言重了,只是意外而已。“
她瞥了眼捂着额头,神色愤愤的孙思淼:“就像令爱踩了家妹一样,只是个意外,谁也不想的。”
她说完也不等孙夫人反应,把缰绳jiāo给了车夫,自己闪身回了车里,沈晚照星星眼:“姐你太厉害了!”
她月白堂姐这人吧,xing子好归好,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,对什么人宽厚心里门清,说白了就是有些护短,旁人招惹敢自己人那是绝对要倒霉的。
沈月白面带疲惫地笑了笑:“小事而已,是那女子太不懂规矩,她母亲也不是个好的,明知道女儿有错还不拦着。”
沈晚照瞧出她神色不对,忍不住问道:“姐,你怎么了?”
沈月白本来想回去让父母想想办法,但见他们兄妹俩面带关切,轻叹一声道:“考最后一门的时候,我的卷子被人给毁了。”
沈晚照吓了一跳:“谁啊,竟然这么大胆?”
沈月白头疼地按了按额角:“你有所不知,贡院里动辄要考试七八天,本就辛苦之极,有人若是考的不好,到最后很有可能会神智时常,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,所以科考的时候素来是有重兵把守的。”
她面上隐隐恚怒,更多的是烦闷:“我隔间的有个人便得了失心疯,今日考完最后一门,考监过来收卷子,她忽然冲出来抓住考监手里的试卷就开始撕扯,一共扯坏了两三张才被qiáng行拖下去,她当时冲的迅猛,竟是谁也没拦住。”
她抿了抿唇:“我的卷子就在被毁的卷子里。”
沈晚照忙安慰她道:“你别急,是撕扯又不是火烧,到时候拼一拼还能看的。“
不过古代科举显然没有现代高考人xing化,沈月白无奈道:“拼不拼的全看审卷的大人,人家拼好了审阅那是惜才,不拼就是你命歹,也没有人会指摘什么,况且只这两三个人卷子被毁,也不可能再重考。”
沈晚照迟疑道:“要不找人通通路子?”
作者有话要说:卷毛柿子以后还会粗线的,不要方。
殷怀周:人家没pào灰你们天天嚷嚷着要把人家pào灰了,人家被蠢作者pào了,你们又开始想人家,真是一群磨人的小妖jīng,要本世子宠幸你们吗╮(╯_╰)╭
第78章
沈月白也有通路子的想法,但是念及此事的难处,又微微皱起眉:“你有所不知,去年临近女子科举的时候,礼部闹了些事儿出来,圣上震怒之下,今年把科考的一应事宜都jiāo给了内阁,要是寻常,找礼部通通路子倒是不难,但去寻内阁的阁老们就很是麻烦了。”
她说的虽然委婉,但沈晚照还是想起来了,去年考女子科举的前夕,礼部有位负责安排的官员见其中一位女考生貌美,便起了yín心,利用职权胁迫她跟自己欢好。
他本想着外地来的女子,没那么大胆子敢告发自己,哪里想到这回踢到铁板了,能一路考到京城的女子的才智和胆识自然不是寻常女子可比的,所以她用计把这事闹开,直达天听,这样一来那位胁迫女子的官员不但被免了职,就连礼部也失了直接管理科考的权利。
沈晚照叹了口气道:“要是礼部还能管事,直接找我爹便成了。”
沈月白也是无奈摇头。
三人一行回了马车,把这事儿如实告诉给家里长辈,沈家大伯面色肃然,直接起身道:“竟有如此歹毒卑鄙之人,敢撕了旁人的考卷,我得去寻次辅说说这事儿。”
沈晚照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去见一见温重光,一举两得,她忙道:“大伯您悠着点,侄女听说次辅现在在陪都呢,您到哪里寻她啊?”
她咳了声,小心道:“再说这事是首辅直接管辖的啊……”
沈岑风道:“那我择日备了礼,去寻首辅说说,请他让人帮忙把卷子重新黏粘好。”
他说归说,心里也没底,毕竟首辅和沈家立场相对,估计也未必愿意看见沈家晚辈再出一位进士。
沈大伯也跟他想的差不多,迟疑着将龙凤胎看了眼:“我看不如就让阿早和阿晚去吧,他们俩毕竟和首辅有师生之谊,他们请首辅帮个小忙,他应当不会拒绝。”
沈岑风觉得这法子不错,点头同意了。
沈晚照本来正高兴,听说要带沈朝这个电灯泡去就不乐意了,忙道:“我哥前头和同窗约好了要去郊外对诗,还是我一个人去吧。”她说着在桌子底下轻轻掐了沈朝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