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道:“年前鞑靼瓦剌还有各个属国来个好些使节,要在京里呆上一阵,皇上嫌这些人总在京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,若是他们一个不慎闹出事儿来,朝廷的面子也不好看,所以把这些人一股脑发送到山河书院里,让书院里的老师和锦衣卫们好生看管着,顺便让他们体会体会孔孟之道,也受些教化。”
沈晚照囧:“皇上真不得一般的……有创意啊。”
他唔了声:“这些人大都身份高贵,为表友睦,皇上和我总是要抽空去一趟的。”
沈晚照也有好些日子没去书院了,往日整天在书院呆的时候嫌的要死,乍一离开这么久又有点想,便兴冲冲道:“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吗?好些日子没见怀月梅梅她们了。”
他轻轻掐着她的下巴转过来:“当着我的面说想别人?”
沈晚照倒是十分淡定:“对你是天天见,早都不新鲜了。”虽然首辅的盛世美颜怎么看也不会审美疲劳。
温重光只得低头开始思索如何在婚前保持媳妇对自己的新鲜感。
这时候下差的梆子响了,他起身道:“走吧,今儿还得去你们府上一趟呢。”
沈晚照啊了声:“去我家?为什么啊?”
他回首冲她笑了笑:“咱们的婚事也该商议着办了。”
沈岑风两口子本来等儿女回来吃晚饭,见着温重光过来也颇有些诧异,等他道明了来意之后才松了表qíng,沈岑风思量道:“这离成亲还有小半年……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,只是糙贴你备下了吗?这物事可不好你自己送来,得寻个亲厚的长辈才是。”
玉瑶郡主和沈晚照默默地瞅了他一眼,温重光父母亲族一概没有,一时半会儿到哪里去寻亲厚长辈?这摆明是刁难人了。
不过准岳父刁难刁难未来女婿实属尝试,更何况温重光不光拐了他的小棉袄,还骗了他的新衣服!新仇加旧恨啊!
温重光听完神色微动,只温和笑道:“二爷说的有理,jiāo换糙贴是得慎重。”
他说完见沈岑风有些爱答不理的,便十分识趣地起身告辞了。
玉瑶郡主在人前还是十分给相公面子的,等人走了却不由得伸手推了沈岑风一把,嗔道:“你又是哪根筋搭错了,请个礼官冰人倒也罢了,他去哪里寻亲厚长辈给你?”
沈岑风扬起下巴,十分傲娇地哼了声!
哼!这点事儿都解决不了还想娶他闺女!
玉瑶郡主对他无法,转向沈晚照道:“你三姑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,她对你素来是极好的,你好歹也绣个荷包帕子什么的送给她,也是一番心意啊。”
她一般不怎么做针线活,但做点简单的针线,譬如绣个花儿糙儿她还是会的。她踌躇道:“绣个小物件倒是没问题,只是姑姑的寿宴我就不去了吧,她应当能理解的……”
玉瑶郡主自然知道她的心思,闻言叹了声,倒是沈岑风道:“你又没有做错什么,为什么要避而不见?若是这般刻意避开,反倒让人乱想,你只管大大方方地去,纵然你和……不成,咱们和你姑姑姑父仍是正经的亲戚,难道以后都不走动了?”
沈晚照暗道一声受教,点了点头认真应下了。
不过五六日豫王妃寿宴的日子便到了,沈家人作为娘家人早早地就赶过去,沈晚照不好意思地拿出个针脚有些歪的荷包过去:“小小心意,不成敬意。”
沈琼楼接过荷包感慨道:“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收到你亲手绣的东西,往常都是让丫鬟代替的,你还以为我瞧不出来呢。“
她三姑就是个实诚人,沈晚照窘道:“姑,您心里门清就行了,说出来做什么!”
沈琼楼笑道:“我是见到你的东西太高兴了,这不是口不择言吗?”
豫王嘴角含笑,几分调侃几分宠溺看向她:“你竟还好意思说她,你自己两个小口子都不会fèng,上回好容易发了兴想要学fèng补,找了双软布来封上了口子,没想到那竟然是一对儿护膝,倒是白白废了我一块好料子。”
沈琼楼尴尬道:“我这不是……以为那是破了大dòng的袜子吗?我还纳闷你那脚怎么长的,竟把袜子戳了这么大个dòng。”
两人说完屋里人都笑的打跌,沈晚照笑倒在玉瑶郡主怀里,没留神又被撒了把狗粮,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