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骤然蹙眉,这才转身看向她。
“圣后娘娘,圣君用心良苦,还是第一回,圣后娘娘千万别说是臣妾说的,圣君怪罪,臣妾再也担当不起了。”夕颜淡淡说道,曾经,她同雪晴一样也曾是昊天的心腹,可是,因为若离,她离那位君王越来越远了。
“那天那个女人是谁?”琉璃淡淡问道,总算是找到一个可以问的人了,她想问傒囊,可是那大嘴巴一定是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。
“圣后娘娘在意?”夕颜笑了。
琉璃一尴尬,却是理直气壮,反问道:“能不在意吗?”
夕颜一愣,还是笑了笑,道:“那是圣君的嫔妃,她来做什么,臣妾也不知道。”
见琉璃没说话,夕颜欠了欠身便退了下去。
琉璃站了许久,才缓缓转身,小手抚在冰雕上,手中红光再如何暖,都融不了玄冰,一点点都不能,看都看不到逸儿。
“五百年……”终于,她喃喃自语。
五百年,太久太久了,曾经熬了两个五百年,她懂的。
“逸儿,你能看得到我吗?知道我在身旁吗?”琉璃问道。
没有回答,连腹音都没有,她完全不知道逸儿的qíng况。
“逸儿,我是不是该去跟魔头吵架,拼命把他拽回来呢?”琉璃又问道。
“逸儿,我真的没有办法,拿他,没办法。”琉璃无奈地叹息。
然而,就在这时候,一道熟悉的气息从背后流窜而来。
琉璃的心顿时一咯,身子都僵了,这炙热的气息,向来都是从裙角流窜而上的,还会亲昵地缠着她身子几圈才落地成人。
彼岸!
他回来了!
“璃儿,谁伤你的!”
一如既往安静的声音,却不再波澜不惊,透着怒意。
他叫她璃儿,像小主人一样叫她璃儿,他已经很久很久,他没有这么叫过她了。
正文 【信我吗?】
琉璃站得笔直,这个时候,她突然很佩服很佩服夕颜郡主。
曾经以为自己装疯卖傻的功夫一流,可是现在,她的手在颤,她的心也颤。
她早就想好了,彼岸出现在时候,该如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好好问他。
可是,现在,她做不到,做不到一下子就转身过去,给他一个温暖的大拥抱,可怜兮兮地撒撒娇。
“璃儿,谁伤你的。”彼岸又开了口,声音很冷很冷。
“没……”琉璃这才转过身来,笑了笑,如预料中一样,彼岸还是女子身,至少,他这幅装扮,这张脸,在她看来,就是一个女子。
“你的真身伤了。”彼岸还是认真。
“没有!”琉璃骤然大声,自己都没控制住。
“谁伤的?”彼岸还是较真。
“不小心烧了,没大碍了。”琉璃说着,低头看向了裙角。
彼岸不语,那美得出尘,美得不惹一丝世俗尘埃的脸凝着认真,正要开口,琉璃却道:“彼岸,你一直在骗我对不对?”
彼岸亦是朝她裙角看了去,那朵盛开地妖异的彼岸花早已消失不见了。
“如何说?”彼岸反问。
琉璃心下暗自叹息,就知道要从那家伙嘴里套出话来,简直是登天难事。
“裙角的彼岸花烧了,你都没有出现,你一直都不是睡在我裙角的,并不是一直都在我身旁的。”琉璃故作娇怒,仰头瞪他。
“我可没有告诉过你,我一直都睡在你裙角,我也有自己的事qíng,不是吗?”彼岸笑了,伸手拍了拍琉璃的薄肩。
“是吗?彼岸,我以为你一直都是在我身旁的,一直都是陪着我的!”琉璃一脸的惊诧,仿佛是个被骗了孩子的一样,较劲着。
“我也保护不了你,一直跟着你做什么?”彼岸反问道。
“反正这件事就是你给我错觉的!还有呀,你要走的时候,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!”琉璃认真问道。
“好,以后都跟你打个召唤。”彼岸笑着,眸中掠过一抹无奈,若非她真身被烧,若非那跟了它近万年的彼岸花烙印别烧毁,他怎么会知晓呢?
似乎,离开她太久太久了,不似以前一样,知晓她每一件事,甚至每个眼色的意思。
他守住了近万年的琉璃,已经渐渐陌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