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来做说客的,那我要告诉你,怕是让你失望了。”
陈孝云看着她,垂着眉,知道自己多说无益。或许,就像段检说的那般,这一对人明明相爱偏偏要相互伤害。乔楠是个xing倔qiáng的人,不屈服不低头,也许只是因为过不了自己那一关,潜意识认为那些过错都是因为她。分开,也许更能让他们看清,毕竟这么多年过去,她没有选择别人,那么就证明陈铮在她心中的地位不可替代。
陈孝云不知这句话可信度多少,但他只想她能够好起来。望着她倔qiáng的侧脸,他又说:“小楠,我们都希望你好。”他想告诉她,你并不是一个人,可他担心她误会,于是改口。
“我以为自己早已众叛亲离,从来没有想过奢求原谅。或许,你应该恨我,毕竟曾有一段时间我确确实实地利用你。”
“你说过喜欢一个人,可以不求回报。”
两人回到老宅,陈爷爷一个人坐在花园里,桌上沏好一壶茶,他对着一盘白黑棋专研。一时间,乔楠进退不是,更是摸不清,他若知qíng又怎样看待她。在她犹豫不决时,他抬起头,执着一颗白子,见她时也不意外,只是很平常地说:“回来了。”
她心如刀绞,陈孝云的脚步声传来,爷俩jiāo谈,乔楠站在原地,想着是继续等他们说完再走还是此刻走人?哪知,陈爷爷对她说:“小乔来陪我杀一盘。”
“我……”就她这技术,乔楠可是不敢应战,她拒绝说:“我不行。”
“没事,孝云忙着呢,下棋就像你们写稿,第一次难以下手罢了。”
他话说到这份上,乔楠总不能拂了他的意思,只得硬着头皮说好。陈孝云笑笑,“不要担心,爷爷一向手下留qíng。”
结果可想而知,没走几步就去了半壁江山。乔楠觉得自己不是下棋的材料,她还记得自己曾看过有几本言qíng小说的女主角都是个中高手,乔楠就想不明白,他们怎么就这么厉害,当时她还嗤之以鼻,现在,她倒是希望自己变成这样的人。
陈爷爷看她对着黑子碎碎念,不由笑:“不要太在意,不过是一局,等你上手,就知道怎么布局。”
一局下来,没有十分钟,她输得惨淡,黑子儿一卒不剩。陈爷爷可是来了兴趣,非拉着她继续下,乔楠只好耐着xing子继续丢人。
棋间,陈爷爷说:“小乔,是我们陈家对不起你在先,无论你做什么,我都无话可说。你要和他离就离了吧,但我依然是你爷爷,你若是觉得无聊了随时可以来找我下棋,这里就是你的家,没有什么可难为qíng。”
在结婚来离婚后,陈爷爷第一次这样有人qíng味,乔楠难免不多想。陈爷爷岂有不懂,他说:“不要误会,我不是谁的说客,也不是在帮阿铮说话。但是小乔,说实话,阿铮带你回来的第一天,我就知道事qíng会发展到这一步,即便预料到这个结局,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。第一次来,我们谈了些关于你的问题,知道他说什么吗。这么冷静的人,只要一遇到你,什么都乱了阵脚。”
乔楠只觉什么东西塞在喉间,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晚他开玩笑说的那些话,时至今日,依旧可以让她面红耳赤。
“他的脾气,我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是枉然,他说,就这一次,允许他任xing一回。我就这么一个孙子,从小到大都没有让我cao心过,这一次,我又怎狠心拒绝他。小乔,人生就如下棋,一着不慎满盘皆输。你们还年轻,或许不在乎。”
“爷爷,你不恨我,在我处心积虑做过这些事后。”
陈爷爷落下一子,磊落光明地笑:“恨?有什么好恨的,到我这个年纪,早已看淡一切。这样说吧,你爸身边有个qíng人,这事你可知qíng?”
这事,她当然知道,不但知道还见过几次,那女子很漂亮,气质优雅。当时她想不通,这样高雅的女子何以沦为不堪的qíng妇,加之母亲因她,本就轻微抑郁症愈发严重。
她轻轻点头。陈爷爷表qíng几乎没有起伏,始终淡淡的,他说:“她是我女儿。”
乔楠一怔,执着子儿的手指一抖,子便落下,在盘上转了圈掉到地面。乔楠从来没有设想会是这样,事qíng竟会往这方向发展。这也太讽刺了,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联想,这样一个家庭,会和qíng妇沾边。
“她警校毕业,作为父亲,无条件支持她的事业是不是错了。我还记得最后一次她离开家,还对我说等她结束任务就调转闲职,不用风里来雨里去。但,她再没有回来过。”他谈及这事,有一种表qíng,让乔楠看得不真实。